一 詹咏然发现了丈夫的一个秘密:梦游。这是结婚八年来她第一次发现。 他们的家是小复式的那种,楼上楼下共有一百个平方。楼下是客厅,厨房和卫生间。楼上是卧室和书房。发现这个秘密很偶然,那晚睡到午夜,詹咏然一翻身却没有摸到旁边的丈夫,她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透过门缝发现外面亮着灯。这么晚了,丈夫在干嘛呢? 詹咏然披上外套,走出卧室,书房的灯是关着的,客厅的灯亮着,她喊了一声:周军。没有人回应,她轻轻的走下楼梯,镶嵌在楼梯上的感应灯亮了,又灭了。她来到楼梯转角处,在那里她看见丈夫周军呆呆地站在餐台前。 他们的餐台是周军自己设计的 ,有点欧式,就是用砖在地面砌一个正方形,上面覆盖水晶石台面,底座外表贴着仿古瓷砖。现在周军就站在这个餐台前,借着餐台上的灯光,詹咏然看见周军在不时地用手拍打着餐台的台面。詹咏然又轻轻的喊了两声,周军还是没有反应,詹咏然意识到丈夫在梦游,她想去把他弄醒,可突然想到父亲说过:梦游是一种潜意识行文,不要试图去弄醒梦游的人。詹咏然看着丈夫关上餐台上的灯,慢慢转过身,向楼梯走来,她赶紧轻手轻脚地返回卧室,回到床上躺下,她听见周军走进卧室,回到床上,很快,那轻微的鼾声就响起来,仿佛他从来没出去过一样。 这个夜晚是那么安静,詹咏然听着丈夫均匀的呼吸,她失眠了。 吃早饭的时候,詹咏然几次想问问周军昨晚的事情,可总是没说出口。 “怎么了?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失眠了?”周军问。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课题的问题吧。”詹咏然掩饰了一下。 “哦,如果压力太大就放一放,有机会我和你们院领导说说,让你到行政部吧。” “你觉得这个课题我做不好吗?”詹咏然有点不悦。 “不是,是觉得你太累了,再说你到了行政部,时间也多点,晓峰就能转到附近的小学,就不用住校了。” “他那学校挺好的啊,管理的也好,还能锻炼他的自理能力。我这个课题可是我努力争取过来的 ,院系领导都很重视。” “随你吧。”周军喝完最后一口牛奶,“不知怎么的,最近总是感觉没睡好的一样。对了,下个月我要出国一趟,去欧洲考察,可能要半个月左右。” “这次去考察什么?” “考察只不过是个幌子,不过这次是刘书记带队,也许对我的年底考评有帮助。” 周军走了,屋子里一下陷入了沉静,詹咏然给自己冲了杯咖啡,靠在阳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楼下,周军的车慢慢的开出了小区。 接下来的几天,詹咏然又发现了周军的梦游,她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和他说,举棋不定的时候,她决定先给弟弟打个电话。 二 詹咏然和周军八年前结婚,那时她是本市一所大学的助教,周军是城建局的一名科员,也许是两人的婚姻产生了化学反应,八年间两人的工作都异常顺利,詹咏然是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并担任博士生导师。周军则成了全市最年轻的副局长,俨然成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 他们有个七岁的儿子——周晓峰。刚上一年级就被送进一所私立学校,每周回来一次。他们两年前买了现在住的房子,那时周军刚提为副局长,整个房子的装修也是在他的设计下,由他一位开装修公司的同学完成,眼看着“七年之痒”平安度过,现在却发现了丈夫的这个秘密,让詹咏然有点闹心。 詹咏然有个弟弟——詹浩然,大学毕业一年了,仍在家“啃老”,确切的说是“啃姐夫”。他一直想进城建局,詹咏然也吹过枕边风,可周军一直在推。念的多了,他索性给了詹浩然一张卡:“里面每个月会有七千元,你上班能挣这么多吗?”詹咏然问过这卡是怎么回事,问了几次,周军没有说,她也就罢了,也许这就是“潜规则吧”。 这个时候,詹咏然想和弟弟商量商量。于是在一个午后,她把弟弟约到了她的办公室。 听完姐姐的叙述,詹浩然也感到奇怪:“你说姐夫以前都好好的,怎么最近会梦游呢?会不会要提局长了,压力大。” “不会的,市委刘书记是很欣赏他,可是他在副局长的位置才上去两年,不会有这么迫切的压力的。” “那姐夫平时表现出什么不正常没有?或者谈到过什么?” “没有不正常的,就是偶尔不回来,他办公室有床。” “姐,我回去帮你查查,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如果这次弄好了,你再跟姐夫说说,我这游手好闲的不是办法啊!再说我好歹也是个有志青年,就这么虚度光阴,对国家也是一种浪费啊。” “就你。我觉得你姐夫可能是有些不方便,你就没想过去其他单位?” “去哪?市委宣传部?我学的可是城市设计与规划,去姐夫那里也是专业对口。” “你的特长我看也就是游手好闲了!” 没过几天,詹浩然就来到詹咏然的办公室:“姐,问题大了!” “什么问题?”詹咏然一下紧张起来。 “我们到小花园去说吧,那里人少安静。” 詹咏然感觉好像出了大事,刚到小花园,就问詹浩然:“快说,你查到了什么?” “关于梦游的理论了表现,在网上和医生那里都能得到详尽的解释。我只说一些案例,以及这些案例所表现出的共性。”看看周围没人,詹浩然才开始说,“姐姐,我下面说的是很严肃的事情,你不要打断我。几年前我看过一期法制节目,里面报道了一起凶杀案,案件本身很正常,可怕的是凶手将尸体藏在卧室的炕里。姐姐,我不是说姐夫杀人,你听我说完。我看过一部金庸的小说《连城诀》,里面有个恶人,他杀了他的亲家公,把尸体砌在了一堵墙里。这件事直接导致他出现梦游的意识,并在梦游中反复做着砌墙的动作。地球人都知道,姐夫不会杀人,我要说的是另外一种可能,姐夫受贿,这个餐台是他藏匿钱款的地方。他给我卡,给我车,这些说明了什么?姐姐。” “姐夫受贿?不可能吧。也只有这张卡和你这辆车,其他的应该没什么,我们买房子的时候他都没和谁说起过,说是怕人知道会送礼,就怕我不知情收下了。而且他平时身上不带什么现金,也就是张工资卡他带着。” “姐姐,要不打开看看吧。” “让我想想。” 三 周军出国快十天了,这些天里詹咏然也相当纠结,当她坐在餐台前吃饭喝水的时候,下意识的会想到弟弟说的话,会觉得餐台里有成捆的现金,甚至还有.......她不敢想下去。再这样下去,她怕她也会梦游,她拿起电话,拨通了詹浩然的号码。 詹浩然如约来到家里,他拿根木棍在餐台底座周围敲了敲,是空的。他们试着抬了抬台面,抬不动,跟底座固定在一起了。 “只有打了它!”詹浩然说。 “打了它?打了怎么办?” “姐夫不是还有五六天才回来吗?我有同学是做装修的,打了再还原,很简单,一天就搞定。” “那你要想好怎么说,别说你姐夫的事。” “这样,我们先从侧面打个洞,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什么都没有,再堵上就是,如果有东西,我们还能让姐夫悬崖勒马!” “也只有这样,等下我出去你再打。”詹咏然突然有点害怕,她害怕会看见什么,她不敢想象自己以为最了解的人突然成了陌生人。 其实詹浩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希望;里面能发现点什么,他知道不可能是尸体,最大的可能就是钱,他想如果有什么把柄在自己手里,也许工作的事情就落实了。他只是没明白,怎么不弄个小门呢? 敲打声持续了几分钟,很快就听见里面砖头坍塌的声音,詹咏然骤然紧张起来,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像小时候吹得肥皂泡,随着垂直敲击声的结束也接近破裂的边缘,。敲击声停了,她突然感到周围非常安静,一个惊天秘密即将公开,而她的生活也将坍塌,她仿佛看见丈夫被警察带走的样子 ,她不敢想下去。 “姐,进来吧,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 四 周军从国外考察回来后,就开始忙起来,有时一个星期都很少回家,他说有几个重点工程同时开工,局里太忙,怕回来晚了打扰她。偶尔回来几次,还是有梦游。 詹咏然决定让弟弟去查查周军。 上次没能找到什么,詹浩然有点失望,这次姐姐让他去跟踪周军,他决定把功课做足:一架长焦相机,和同学换辆汽车。他希望能查出点什么,只要不伤害姐姐,如果有什么问题,最好是家里人先发现,将局面控制在自己人手里。 经过几天的跟踪 ,詹浩然发现姐夫居然有另外一个住处。他突然替姐姐担心起来,传说中的“小三”在姐夫身边出现了。可是经过几天的观察,詹浩然发现只有周军一个人在那里出现,每次都是一个人开车进小区,一个人进单元门,一个人出来,一个人开车离开,晚上在外面也看不见暧昧的身影在窗帘后。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是姐姐的问题?詹浩然决定暂时不和姐姐说,他要调查清楚。中间詹咏然问过几次进展,他都搪塞过去了。 詹浩然从网上查到这套房子是三年前卖出的,登记的名字就是周军。他选了几个周军不在的不同的时间段去敲门,确定了里面没有人。于是在一个午后,他打了几个上门开锁的电话,在许以重金以及若干担保之后,有一家开锁公司答应给他把门打开。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刚进屋,詹浩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像来到了姐姐家,只是这是平面结构,姐姐家是复式结构。在餐厅,他看见了那熟悉的餐台,他突然感到事情的严重,不会还有一个“姐姐”吧。他拿出了电话。 詹咏然的电话响的时候,她正在和她的学生在说些什么。 “姐姐,你有必要马上来一趟!” 詹咏然开车来到詹浩然电话里说的那个小区,一路上她觉得事态在急剧恶化:周军外面有人?要不然买房子干嘛?为什么会这样?......她有太多的问题,可理性告诉她,她现在不能乱了方寸,她要保持清醒。 进屋后詹咏然的第一感觉是回家了,只是这个家是“平面的”。客厅,卧室,书房,餐厅,相同的装修,甚至某些细节的装饰都相同。不过女人的敏感告诉她,这个房子没有女人,或者说很长时间没有女人住,因为房间里缺少一种女人特有的温馨。 “姐姐,我找到姐夫梦游的原因了,在这。”詹浩然有点骄傲的拍了怕餐台。 詹咏然看着这个和家里那个一样的餐台,像是发现了钥匙:“打开它!”她毫不犹豫的说,哪怕打开会打烂她的生活。她觉得更大的可能是:空的。她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餐台的一面被打开了,下面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措手不及,或者说让他们精神崩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的蛇皮口袋,然后是一股恶臭弥漫了整个屋子,一大群黑色的虫子从里面爬了出来。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盒子。 后面的事情就是警察告诉他们的了:袋子里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女尸,死亡时间在三个月以上,至于作案动机,作案细节,受害者身份,等等,都有待进一步调查。因为嫌疑人的身份,警方对这个案子相当保密。不过詹咏然已经不想知道什么。她在后来很多个夜晚会被惊,噩梦始终纠缠着她,她带着孩子回到父母的老房子居住,可总是会梦见周军站在餐台前,看着她苍白的笑着,手在拍打着餐台。 ...
我到李庄的时候,天还没黑。 正在吃饭的人家,一张方桌,几个马扎,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 尚未开饭的人家,也升起了袅袅炊烟, 没有城内的喧嚣,这一切为宁静的村庄添加了一丝祥和的气息。 然而,此到李庄,却并非是为了这情这景,而是为了听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掌灯客的故事。 “掌灯客,客灯之掌者。客之来者,灯辉;客之去者,灯噩。”这句从古书上意外看到的活让我对掌灯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几经探询,终于在李庄得知了一丝线索。 老者的家甚是隐蔽,事实上,如果天未黑,我可能找不到这样一个地方。 当夜色将这个古朴的村庄吞噬,当这个没有被先进科技侵夺的村庄真正地沉寂下去,一处四散着微黄烛光的小屋也就分外耀眼了。 寻光而去,简陋的茅屋,遍布油灯,燃烧,灯光摇曳。 案几已是陈旧,一老者在竹席上盘坐,眼微闭。 “仙身可知掌灯客?” 老者眼微睁,虚让了一下:“客家稍坐。”身却未大动,又是不言。 “仙身可知掌灯客?”我又追问了一句。 这次老者却是睁开了眼睛:“这灯,我却是知道,这掌灯客一名,却再无了。” “那这灯……” 老者却未直接答话,反是问了我一句:“客家可知灵灯?” “倒是知道一点儿。”想了想,我整理了下之前所了解的,“传闻人生来身上带有阳火,火在,则百鬼不侵。阳火随成长而逐步变化,幼时最弱,老时最残,而正值壮年,则阳火最盛。阳火盛极了,便会凝之为灯,这灯,便又叫作灵灯。在一些传说中,每个人有两盏灵灯,左右肩各一盏,行夜路时,若左右遥顾,灯便会熄灭,便会遭受阴气侵袭……” 老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打断了我的话。 “客家所说大体正确,然而,客家可知,这灵灯共有三盏?” “三盏?” “灵灯应阳火而生,对人之三魂,一名善,居人之左;一名恶,居人之右;最后一灯,名平常,通常悬于额上。然而,若有意外,人便会丢了魂魄,丢了魂魄便是飘走了灵灯。而人若是丢了灵灯,轻则浑浑噩噩,重则丧命。掌灯客,便是要寻回这飘散的灯,并且掌管,若是灯耀,则人生;若是灯灭,则人亡。” 老者顿了顿,又看了眼满屋灯光,继续说道:“李庄曾有一个灵者,说是灵者,不过是会些许异事,倒是和你有些相像。”老者玩笑了一句,又说下去,“灵者是这一片地区的掌灯客,其实,一个地区,掌灯客并非只有一人,但掌灯客之间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能相见。而这个灵者,不但破坏了这个规矩,而且还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不能相见?” “对,不能。”老者的眼中有些迷茫,却又很快清醒了过来,“据说,掌灯客掌灯,本身就是一种违反天道的事,逆天而行,怎么可能有好结果?不过,天怜掌灯客之苦,倒是并无其他惩罚,反而多了长寿的好处,但却一…不能相见。” “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没有哪个掌灯客相互见过面,掌灯客也只是会些异事的普通人,不可能去违反些忌讳,这不成文的规矩,也就继续不成文了下去。但,凡事都有例外,就比如这个灵者。” “那个灵者见了其他掌灯客?” 老者却未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叙述起了另一个故事:“其实,掌灯客还有一个禁忌,掌灯者,不能把‘灯’让常人看到。那灯,普通人是接触不了的。说掌灯客是普通人,其实也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灯是人之魄,一点儿的失常便是关乎性命的事情。寻常人接触到了,几盏灵灯便会相互影响。至于到底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刻意研究过。但有些事,却真实地发生了。” 老者平淡地叙述着,除了微动的嘴唇和喉结,再无活动的地方。房间里遍布寂寥的恐怖,除了老者的叙述声,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我不自然地环视了一下,灯光摇曳,相互之间,似乎有着什么。 “发生了。”老者又重复了一遍,眼里有些茫然。 “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老者眼里的茫然突然变成了一种恐惧,甚至连声音都颤栗了起来。封闭的房间突然刮过一阵微风,灯光忽灭又突然亮起,微弱地摇曳着。 “整个李庄的人,灵火都乱了。知道吗?整个李庄的人啊!” 老者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混乱的话语,与之前所述似乎有些不同,继而,老者又茫然地沉默了。 我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思绪,老者的大概意思应该是:某位掌灯客,意外让普通人看到了灵灯,继而引发了极大的混乱。 “可是,混乱是什么呢?” “行尸走肉。”老者说了这四个字,整个人忽然变了一种状态,一种莫名的威严散发在外。 “整个村庄的人,灵灯都乱了,你能想象到那种场景吗?灵灯不断地交换,甚至飞走……整个村庄都乱了,有的人性格突变,有的人浑浑噩噩……还有人,发了疯,学狗、学猫,学……总之,整个李庄都废掉了。” “废掉?那……” 我追问了一句,老者却转头瞪了我一眼,犀利的目光,和之前判若两人,但老者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废掉了。懂吗?整个李庄没有一个正常的人。这样的李庄,还不叫废吗?” “废了……”老者锐利的目光却突然又迷茫了起来,继而又转变了语气,说起李庄废掉的原因,“还记得之前说过的灵者吗?” 我有些发愣,不太适应老者的转变,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是说,那个犯了禁忌的灵者?就是与其他掌灯客相见的灵者?” “对,就是他。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犯了禁忌?相见,不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情吗?” 经由老者这么一提及,我忽然反应过来,相见,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犯禁忌? “可是如果另一个人死了呢?” “死了?” “嗯,另一个掌灯客,死了…被……那个灵者……害死了……”老者缓缓地说着,摇曳的灯光似乎又暗了些。 “其实,他没告诉你吧…” 他?我刚要发问,老者却又继续了下去:“其实,让普通人看到灵灯的那个掌灯客,也是那位灵者……” “最初的最初,灵者也只是好意,背负在掌灯客身上的宿命,太久了,也太沉重了。其实,他只是想做回一个普通人罢了,正是年轻,谁没有一点儿冲劲?大概灵者也是这样,总之,他用各种方式去尝试,比如让普通人……结果,也就是那个样子了。” “灵灯的混乱引起了其他掌灯客的注意,于是,也就那样了。”老者又突然苦笑,“这是宿命,掌灯客的宿命,遇灯则现,相见了,也就……” “那怎么说,灵者害死了另一个掌灯客?” 屋内的灯忽然灭了,一声鸡鸣,屋外隐约有了曙光。老者的声音又变得严酷,只是再也看不清老者的表情。 “我给你讲另外一个故事吧,当年的灵者确实是想要摆脱那种宿命,可是,在违反了不能让普通人看到灵灯的禁忌后,他畏瞑了,也退缩了。当他看到闻讯而来的其他掌灯客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害怕,于是他犯了一个比之前更严重的错误。他没有去补救之前的行为,而是杀了另一个掌灯客。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掌灯客彼此之间虽然不能相见,却是生生相息,于是,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共享了生命,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最后的最后,甚至他们,只能在夜间出现了。” “可笑啊可笑……你现在还在想这些吗?”老者的声音又起了变化,“年轻人,你不觉得,其实你和当年的灵者很像吗……有些东西,不要去触碰……” “喔喔喔——” 鸡再鸣,头脑忽然有些发晕,只是老者的话语再也听不清楚,再睁眼时,已是黎明,脑海中最后的印象,只是老者重重的叹息声。 空旷的土地,杂乱的土石,一切似乎都从未存在过。 老者的话让我沉思,不过,人在年轻时,有梦想,就该去拼搏,不是吗? 至于他们知道的我的秘密……大概是吧。 李庄的清晨有着异样的宁静,纵然有炊烟袅袅,但这里,依旧能够远离城市的喧嚣。 突然又想起了来李庄之前听说的—个故事: 在李庄,夜里总会有人给路人引路,只是灯,却没人看得到。故意抑或其他,这是不是又是另外一种救赎呢? 只是那夜间充满微黄灯光的小屋,似乎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了。 ...
又到了新的采风时节,因为公司又有新的项目,于是我们几个主创人员按照相关的流程,最后被安排出去采风,当然这种活动变相来说也算是一种休息,大家自然都很开心,不过根据新项目内容的提示,我们必须要去很远的山里,在那里有一个小山村,接着我们还要穿过村子,进入里面更深的一座寺庙,去那里进行风景的拍摄。 经历了不少折腾,我们还是来到了目的地,当我们在山下的村子里面把东西都准备够了,然后稍作休息,跟着便朝着山里走去,顺着那条羊肠小道,估计再走上两个钟头,就应该能够达到目的地。 我们按照先前的提示,一直往前走,山里的景色的确和城里不一样,其地势高低起伏,颇有层次感,周围树木茂密,杂草丛生,特别是一些洞子,外面缠绕着藤蔓之类的,加上一些大石头,别有一番景致,我们自然也少不了在这里进行采风,越是往前,其景色也越是好看,大家还真有些流连忘返,特别是小王,这小子每次一出来的时候,就会特别兴奋,这里转转,那里晃晃,简直是乐此不彼。估计是年轻人爱玩的缘故,当然他这种兴致自然也影响了我们,大家还真想在这种地方多呆一些时间,不过出于时间关系,还是不能折腾太久,要找到目的地,毕竟现在已经是下午,好在我们装备都带得比较齐全,即使是在外面露宿也没问题的。 当我们转过了一道山坳之后,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很难闻的恶臭出现,而且越是往前那股恶臭越是强烈,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一般,由于面前也只有这么一条路,我们不得不继续往前,而且也出于一种好奇,大家的步子没有任何的停留,过了前方一个拐角处,似乎出现一些让人感到古怪的玩意儿,那里有很多乌鸦在飞来飞去,大刘走在最前面,他不由得惊呼起来:“你们快来看,前面那玩意儿……” 我们几人听得他这话,也赶紧冲上前去,纷纷将脖子朝前探过,仔细地盯着那里的一切,前方的情形让我们几个有些目瞪口呆,只见得前方有一条趴着的大蛇,那条蛇也实在是太大了,光是脑袋就有一张茶几那么大,而身子最粗的部分差不多接近一张小床了,只是那条蛇看起来已经死去了好些时间,身子上有不少部分被那些乌鸦啄食着,露出其中的肉,看起来啥事可怖,我们几人头看得冷汗直流,这山里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蛇,而且在村子里面的时候,也从未听人说过,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怀着一种强烈的好奇,我们几人打算朝前去好好地看个究竟,然后再做定论,由于那味道实在是太臭了,我们不得不将鼻子捂住。 当我们几人走到那条大蛇跟前,这才看得清楚,蛇身上好多地方早已腐烂,苍蝇在腐肉上面飞来飞去,还有不少的蛆在爬着,看起来甚是恶心,而那些肉被飞来飞去的乌鸦不断地吃掉,肠肠肚肚也是到处流着,被啄得支离破碎,白森森的骨架露了出来,十分恐怖,还有不少的碎片被地上的蚂蚁搬着一点一点分解开去。 我们都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浑身很是不自在,不过说来也怪,那条大蛇的身子虽然被弄得一团乱,但是它的脑袋部分却始终保持完好,那些苍蝇,蛆,乌鸦之类的玩意儿却始终没有来碰这蛇头,而那巨大的蛇头看起来也像是活的,其双眼圆整,死死地盯着前方,我们几个出于一种好奇,不由得接近了那个蛇头,纷纷打量起来。 关于这条蛇到底为何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死去,我们都无从考证,只能一边观看,一边感慨万分,顺便我们也拿出相机,对着那蛇不断地拍照,要是这照片能够拿回去公开的话,绝对能够引起轰动。 突然之间,小王惊呼起来,我们几个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个蛇头上面有好些个牙印,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那玩意儿难不成被其他东西咬了,然后完蛋了?带着一种猜测,我们还是认真地数了一下,那印记一共有十四个,我们几个也都心中暗自冷汗直流,这条蛇难不成被七条蛇咬过?因为能够使其中毒的,而且从这牙印来看,恐怕也只有毒蛇了,只是有些古怪的就是那一排牙印看起来很整齐,呈一个比较规则的圆弧状,难道那七条蛇还真排成了队,用一种很整齐的方式去咬的?这一点也就让人想不通了。 出于一种好奇,再加上我们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极度的恶臭,于是我们几人不打算在这里多加停留,接着众人继续往前行进,而周围根本没有人烟,而且地处偏远,潮湿异常,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阴寒感觉,也不知道那座寺庙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从这小路来看,应该是人为制造而成的,那么继续往前行进的话,肯定会有一些东西的。 我却感觉到很不舒服,眼皮子直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一种很不好的状况即将会发生,意识告诉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继续往前走了,或许前面我们所采风的内容应该就足够,于是我跟同伴们提起这个想法,告知大家还是赶紧下山的为好,否则有些东西还真不好说,但是说来也怪,他们几人虽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是依旧阻挡不了他们的好奇心,于是他们告知我,只要大家都在的话,而且又注意安全,肯定不会出事的,我还想说什么,但是他们依旧坚持要上山的观点,而且雷打不动,特别是小王,这小子是最兴奋的,他还不断地安慰我,说我这人太敏感,不要多想那么些没意义的问题,跟着一块儿去玩就是了,主要是找到好资料,而且要玩开心。大刘也鼓动我,就连平时做事情比较谨慎的老陈也一样,不知道他有些被蛊惑还是一种好奇,最后我磨不过几个同事,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跟着一块儿前往。 前方的路依旧会崎岖不平,但是我们后面也就没走多久,似乎就要接近目的地了,当我们走在路上,远远地能够看得见之前所说的那个寺庙,只见得那庙子正隐隐约约在林子里出现,加上周围的白雾,更是显得一片绝美的景象。 我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而边上的同事们却都已经按捺不住,纷纷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而且也少不了继续拍照,我一个人倒是走在了最后。 小王见得我独自一人慢吞吞地,他索性停住脚步,然后朝着我这边走来,当他见得我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的时候,不由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张哥,咱们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情了,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高兴呢?” 我笑了笑,那样子看起来很是做作,说道:“马马虎虎了,只是兴趣在减淡,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小王对着我哈哈笑道:“张哥,反正咱们这一回都出来了,还是应该好好地玩耍一番才是了,否则的话着实是对不起大家好不容易才有的这么个假期,关键是我女友正好加班,没有她在的话,那样大家还能够玩得更加开心一些。”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你小子就那样不想跟女友在一起,难不成她还会把你吃了?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王嘿嘿笑道:“张哥,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天天和她呆在一起的话,其实很烦的,偶尔不见面了,久别胜新欢啊,而且这一次出门还得给她带一些有趣的东西,否则到时候又是一番狂风骤雨。” 我不由得冷汗直流,道:“从你那口气里面,我似乎听得出来,你那女友好像有些不好伺候啊,那态度说变就变,你应付得过来不?”我一想起他那个女友曾经的一些让他抓狂的极品行为,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特别是“献爱心”的时候,自己想要养狗却又不愿意打整,强迫小王去当保姆,而且还用分手的方式来威胁他,假若他不答应的话,我只能轻轻地摇摇头。 小王却是一脸的笑容,说道:“其实对付女人办法并不难,如果她要给你添堵的时候,只要顺着她的意思就可以了,即使是你那个时候非常火大,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够搞定,要不就是给她一个惊喜,比如说一些有趣的东东。”他一边说着一边四处不断地观望着,看样子现在的他满脑袋都是自己的女友,我也只能摇头,不想多做更多的评论,而我们众人也都朝着那庙子的方向慢慢走去。 突然之间,老陈惊呼了一声,我们三人也都顺着老陈的目光朝前望过去,也不由得纷纷惊住,只见得前方盘着一条蛇,那蛇昂着脑袋,口吐信子,脖子处张着两块如同是扇子一样的玩意儿,从那样子看来应该是眼镜蛇,而且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那条蛇竟然长着七个脑袋,当它朝着我们这边吐了吐信子之后,接着便转身,慢慢地朝着草丛里面爬去。 我们几个看得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这种玩意儿也就只有些一些科幻电影里面才可能会出现的,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了,而且看那七个头,似乎每一个都有些不一样,乍一看好像差不多,但是仔细望过去,却感觉每一个脑袋都有一些不同,有些人脸的感觉却又不完全像,似乎各有特点,难道是我们的错觉? 在大家惶神的过程中,那条蛇已经钻进了草丛中,其身影已经消失,我们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先前在路上见到的那条巨蛇,其头上的一排压印,所对应的的正巧是七对,而且很整齐,而刚刚见得这条七头蛇,难不成那条大蛇就是被这玩意儿咬死的? 并且这里面还有更加不可思议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大蛇的脑袋没有腐烂,一直都处在一个“保鲜”的状态中,其余的任何动物都没有去碰,那只能说明一点,应该是那七头蛇所具备的的毒性太过于强烈,不仅能够排斥其他动物的骚扰,而且还有保鲜的作用,一想起这个,我们几人心中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好奇心也在逐步加强,说实在话,刚才大家都在愣神之间,都没有想起趁机拍一张相片,此时大家时既害怕又好奇,正巧要朝着小庙的方向赶去,索性去那里好生转转,要真的能够拍得到一些照片的话,那可是大发现了。 不过这小路周围杂草丛生,还有不少地方林深叶密,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潜伏着什么危险,而且七头蛇到底爬到什么地方去了,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要是专门进去寻找的话,冷不防真的遇到了,万一被袭击,那样可麻烦多多,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还是先去前方的小庙那里,接着再说下文,毕竟大家出来采景才是最关键的。 就这样我们众人一直往前行进,很快地就来到了那座小庙跟前,只见得那庙子很是残破不堪,感觉像是荒废了多年一样,大门也没有关上,我们几人朝着里面慢慢走进去,一个看起来很老,双手合十的老僧慢慢地朝着我们这里走来。 老陈也跟着双手合十,上前询问道:“这位师父,我们几个是外面来的,因为工作缘故,特地在贵寺叨扰一番,也不知道师父介意否?” 那个老僧半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对我们几个似乎很冷淡,接着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大殿的方向慢慢走去,我们相互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也都朝着那个老僧的方向慢慢走去。 跟着那老僧走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具体为何却又说不出来,随即我推了推小王,轻声道:“你有没有觉得那家伙走路很怪?” 小王也轻声跟我说:“的确是这样的,他走路的时候身子似乎很僵硬,上半身不动,而且下半身除了髋关节部位,其他的关节似乎也动幅极小,整个身子不像是正常人所拥有的那种。” 我和小王都觉得那个老僧似乎有些像是僵尸一般,各自内心都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怪怪的感觉,出于一种好奇,我们不由自主地往前行进了些步子,想要看个清楚,却感觉到阵阵阴寒,让人有一种浑身战栗的感觉,我们不得不将步子放慢,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只能左右不断地观望着,但愿这里不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才是。 前方迎来一个小和尚,应该是老僧的徒弟,而整座破庙里面也就他们师徒二人,那老僧应该就是这里的主持了,小和尚走到我们跟前,然后对着师父嬉皮笑脸,道:“师父,这几位施主是?”他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是不稳重,而且一脸的奸猾样子,哪像是佛门禁地苦心修行,保持着那种清心寡欲的人,反倒是在跟师父说话的时候开始不断地打量着我们,像是做生意的见到了一群有钱的客人,巴不得在他们身上好好地宰上一笔的感觉。 主持半闭着眼睛,只是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随即站定,接着将身子转了过来,眼睛紧闭,双手合十,像是在默念佛经一般。 我赶紧上前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几个是做绘画设计一类的,正好要到这里来拍一些照片,取点好景色,所以说还得跟师父们说一下,如果这里有什么比较好的地方的话,不妨推荐一下,我们也就感激不尽了,当然,如果很麻烦的话,我们也不太多的叨扰,依旧是很感激的。”我还是先把此行的来意先说清楚,这样后面一些事情也好安排。 紧接着那个小和尚一脸诡笑,将脑袋朝着我们这边探了过来,说道:“各位施主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在这里好好地玩耍一番,否则实在是对不起自己,而且你们如果想要看一些有趣的东西的话,不妨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主持又重重地“嗯”了一声,随即慢慢地睁开眼睛,说道:“你们要在周围玩耍是可以的,念念经,拜拜佛都行,但是最好不要去后山,那里没什么好玩的,有危险,还望各位珍重。”接着他又闭上了眼睛,嘴里开始喃喃念叨起来。 我们几个有些茫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却见得那个小和尚朝向我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各位施主请跟我来。”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像是有什么话要说,而边上的主持也没有再多提醒什么。 紧接着小和尚便转身朝向后面一道门走去,我们几个跟主持打了个招呼,也就紧紧跟上。 很快地我们走到了庙子的后面,一条小路继续朝着后山的方向通去,小和尚并没有停下来,倒是一直朝着前方不断地行进中,我们也就紧紧跟上,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大家一时之间都处在一个稀里糊涂地状态中。 我有些好奇,索性上前问那个小和尚:“小师父,先前你说的这里有好玩的东东,到底是什么呢?有没有什么具备特色的,给我们好好介绍一番,特别是那种景色很漂亮的地方,我们几个就真的感激不尽了。” 那个小和尚嘿嘿笑道:“我们这里有一个传说,是关于一条多头蛇的传说,你们绝对没有听说过,而且很有趣的。” 小王听得此话,十分兴奋,赶紧接道:“我们先前在外面遇到了一条多头蛇,如同你所说的那样,而且一共有七个头,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似乎对此很好奇,于是也就开始追问起来。 小和尚继续诡笑,道:“这个七头蛇嘛,自然是我们这里的独特之物,其他地方都是遇不到的,只不过想要见到那玩意儿了,还是需要一点周折的,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他说话的时候故意卖关子,弄得我们几个更是好奇。 大刘问道:“具体的周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和尚依旧是保持着那种古怪的笑容,道:“毕竟本寺年久失修,残破不已,既然寺庙修在了这个地方,肯定需要一些相关的维护,只可惜这里想要有所财源,恐怕也是一个很难办的问题,所以说寺庙的状况跟能不能见到怪蛇还是有一定的关系的。” 我听明白了,说白了这小子就是想要钱,只不过故意在那里拐弯抹角的,到最后还是那个意思,我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小师父也是一个爽快人,很多问题也都是直抓要害,你这样说倒也有理,只不过要我们给钱的话,恐怕还得让我们亲自见到了那怪蛇,然后再说下文,并且你还得给出一个具体的标准,到时候到家好结算,免得事后漫天要价的话,那可就麻烦多多了。”我对见到怪蛇自然感兴趣,被他这样一番叙说,但是也必须要先把一些东西说清楚,免得后面纠缠不清,于是也就直杠杠地把价钱的问题说了出来。 小和尚也是哈哈大笑:“看来施主也是明白人,既然这样,大家都捅破天窗说亮话了,因为小僧我也不想白白走冤枉路,还是希望各位能够多多体谅,至于这个劳务费嘛,这里我也就不说多的了,一共一千,出发之前还是得有一点预付金的为好,这样小僧我的心里面也比较踏实一些,至少两张还是说得起走的吧。”随即他伸出右手,比了一个“V”的姿势。 我心中不由得暗骂,这家伙也实在是太心黑了,带个路就要那么多钱,跟抢劫有什么区别,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越是贪财的人还越是不容易骗人,既然他说了能够带我们去,自然不会乱来,更何况我们还有好几个人,但是我们假如说是自己去寻找地方,或许也能够找得到,要不这个带路费还是省了的为好。 当我还在头脑中想着问题的时候,小王倒是积极,二话不说,索性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到了小和尚的手里,笑道:“那小师父,后面一切就拜托了。”我气得要命,准备开骂,但是见得小王一脸兴奋的样子,我就很清楚一点,这小子主要还是想着他的女友,打算给那女子带回一些有趣的玩意儿,这也真的难为了他,交个女友实在是不容易,于是我也就不想再打击他,至于后面的“劳务费”,我看到时候那小光头就别再想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而已。 大刘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似乎跟我的想法差不多,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而老陈却是神色凝重,他似乎在想着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 紧接着那小和尚嘿嘿一笑,转身继续朝着前方慢慢走去,我们几个自然不敢落下,也都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说来也怪,小和尚带着我们朝向后山走去,主持似乎也没有阻止,也不知道是他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并不清楚,而后面到底能够不能见得到他所说的七头蛇,也不大好说,毕竟之前我们在外面都已经有了一个照面,至于这后面到底通往什么地方,大家也都茫然得很,不过最终的目标依旧是不能变的,那就是这次的外出取景,这一点是最重要的。 在我们大家还继续往前行进的时候,小和尚突然之间转过头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我们,接着是不断地诡笑,我们几个被他这样盯着,心中都觉得有些古怪,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纷纷将脑袋探了过去。 小王首先发话:“小师父是有什么特别的指示么?” 那个小和尚依旧是一脸的诡笑,看起来很是油条,只见得他不断地发出嘿嘿声响,道:“各位施主,你们既然选择了这里,那就应该眼光不差,等到时候见到了这里的怪蛇之后,肯定会大吃一惊的,而且那玩意儿属于危险之物,希望大家能够小心一点,千万不要中了招,否则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救治得过来的,这一点小僧我还是要先跟各位施主讲清楚,等见到了那条蛇之后,剩余的钱嘛,就一定要给出来,否则的话就算是食言了,佛祖一生气,不保佑你们,那个时候可就麻烦多多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一副无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猥琐,我越看越是觉得厌恶,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我们去寻找那条蛇,真的需要这家伙来带路吗? 当我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那个小和尚又把身子转过,继续朝着前方走去,我们几个也不好相互议论,毕竟大家靠得比较近,于是我们还是只能继续跟着,天知道他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 逐渐地,小和尚带着我们走向一条越来越难通行的道路上,看得出来这里很少有人来,不少地方杂草丛生,到了后面基本上没有路了,只能将两旁的草统统弄开,再慢慢地朝前行进,但是当我们行进了好一段路的时候,周围的状况也在不断地改变中,我们发现,四周的景色和之前看起来又有些不一样,感觉更是美丽,树木繁茂,鸟语花香,而且在这山里面还有阵阵薄雾,看起来更是如同在仙境中,很是让人感到陶醉不已,要想在城里根本别想见得到这些。 我们几人倒是流连忘返,毕竟很难得见到这样的景色,自然少不了拼命地拍照,这些素材对于后面画图来说都是大有帮助的,而且多拍一些,也算是完成了这一次出来采风的任务,至于七头蛇的问题,我们倒是没有再去过问。 小和尚走在最前面,我紧接其后,大刘和老陈在后面跟着,小王落在最后,由于他对周围的景色最是兴奋,不断地照相,而且很多角度都要拍上一些,我见得他磨磨蹭蹭地,也只有上前将他抓住,然后又紧紧地跟上老陈他们,免得走丢了,毕竟这里的路况太复杂,稍不留神容易迷失方向,到了那个时候的话才真的麻烦多多,我倒是很小心,尽量避免走丢。 一想到此,我不由得浑身冷汗直流,看来这条蛇应该是那种活了些年头,很有灵性的玩意儿,并且之间见到的那条巨蛇被咬死之后的情形,其毒性使得巨蛇竟然头部不腐,其余生物也不敢接近,如果这七头蛇真的来袭击我们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看来我们应该到此打住,能够回去的话最好,过分好奇会害死人的。 小王的身子掉在半空中,他不敢乱动,我抓着他,慢慢地将其朝着上面拉过来,却也感觉到自己抓着的那棵小树似乎正在松动,我心中暗叫不好,要是这小树真的断了,那我和小王两人肯定都会掉下悬崖的,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抓了一会儿,我也感觉到有些累了,抓着小王的手也开始慢慢地在滑动,我心中更是慌乱,随即叫道:“小子,赶紧抓着我的手臂,否则麻烦多多。” 小王听得我这话,也明白事情的不对劲,他自己也感觉到我抓着他的手还在慢慢地滑脱,他迅速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我这只手臂抓着,但是那一下用力过猛,我整个身子也跟着被拉着朝前移过去一些,那小树的根也逐渐地从土里显露出来,而且正慢慢地被我们两人的重量拉着,不断地朝外露出。 我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心中焦虑万分,心想就此一举,干脆豁出去了,成败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于是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狠命将小王朝着上面拉起,所有的力道基本上集中在这一下了。 当我把小王拉上来的时候,那棵小树已经彻底连根拔起,当我们两人朝着里面退去,那棵小树被我一松,跟着便掉下了深渊当中,我们二人跟着摔倒,躺在悬崖边上,不断地喘着气,想起先前那一幕,还是浑身冷汗直流,稍不留神就得把小命葬送在此地,看来这地方的确不是什么善地,还是赶紧回去的为好,这是我当前的第一反应,接着我迅速起身,然后把小王也扶了起来,准备朝着来路往回走。 哪知那条七头蛇竟然从草丛里面钻了出来,只见得它正昂着脑袋,每一个头都吐着信子,朝向我们这边恶狠狠地望过来,那家伙一直都没有离开,似乎在那里等着,从这情形来看,这家伙似乎跟我们卯上了,不过说来也好险,幸亏这家伙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要是先前当我们都还吊在悬崖边上的时候,那时只要冲过来对着我咬上一口,我和小王也就没有什么活头了。 小王却拿着相机不断地对着那七头蛇拍照,感慨道:“乖乖,既然你出现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而且是这么好的角度,我不好好地给你拍点照片的话,还真的是暴殄天物啊。”他对着七头蛇的恐惧远远不如我,我觉得有些不大好,赶紧拉着他,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我拉着小王往后退的时候,那条七头蛇一下子跳了起来,朝着这边狠命扑过,准备咬下,幸得我们退后,否则就被咬中,我浑身冷汗直流,心中很清楚,要是被这玩意儿咬中的话,绝对小命不保。 小王似乎兴趣一下起来了,这小子也是个十足的怪人,要是按照之前的状况,他肯定也会吓得要命,但是只要他一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东东的时候,就会忘记周遭的危险,甚至是恐惧,简直有一种奋不顾身的感觉,此时这七头蛇又属于那种极难遇到的玩意儿,要真的能够拍下来的话,拿回去肯定是非常好的素材,而且又能够给他的女友制造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说目前这种很不容易出现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他尽量和那七头蛇保持着距离,然后围着七头蛇不断地拍照,那玩意儿也死死地瞪着他,并且随时都做好了袭击的准备。 我在一旁叫着小王,但是这小子有些入迷了,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继续拍着照片,而那条蛇似乎也有些顾虑,只是不断地瞪着小王,也没有继续发招的意图,却也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 小王拍了好一会儿,觉得大体应该差不多了,他这才把相机收起来,接着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朝向七头蛇的方向走去,看得出来他很想把这条蛇抓住,完全一副入迷,甚至是走火入魔的感觉。 我不由得惊呼起来:“小子,你在干什么?赶紧回来,否则会把小命丢掉的。”随即我上前准备将小王拉回来。 而那七头蛇反应很快,它见得小王的手朝向自己这边伸了过来,便迅速往前游走,但是也怪,它并没有袭击小王,而是朝着小王身旁滑过,其速度也非常快,小王正要转身来将其抓住,却感觉到自己的左脚被那条蛇刮擦了一下,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他整个人站立不稳,跟着便摔倒在地,一时间还站不起来。 七头蛇转过头,再次扬起了脑袋,这一回它似乎不再像先前那样避战,而是显得凶神恶煞,接着张着口准备朝着小王那里咬过去,其速度也不慢,小王还没来得及起身,当他见得此情形,这才回过神来,不由得也跟着惊呼起来,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能动的话,那条蛇只要咬中自己身上好些地方,最后可能都是致命的,此时自己的心情和先前那种兴奋的状态全然不同。 我早已见得不对劲,赶紧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朝向七头蛇那里扔去,那一下仍偏了,没有砸到,石头从七头蛇的身旁掠过,那家伙也感觉到了我这边的状况,它似乎不想纠缠,赶紧转身朝着边上的草丛里面爬了过去,很快便没影了。 小王见得那条蛇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想要爬起,却不能起得来,脚依旧是处在一种酸麻状态中,浑身也开始出现一种说不出来的阴寒感觉,身子跟着不断地颤抖起来。 我上前准备扶起小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对于他刚才突然的摔倒,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心中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小王说话都有些牙齿发抖,道:“张哥,刚才那条蛇从我脚边上爬过去,就碰了一下,我感觉整只脚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很是难受,接着站不稳,就摔倒了,要不是你用石头把那家伙赶跑,它真要对着我咬上一口的话,恐怕还真有些够呛的。”他现在一想起来先前去抓蛇的情形,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由于现在腿脚不便,也只能暂时在地上坐着,稍作歇息,然后再说下文。 我等小王的腿逐渐恢复感觉了,这才将他扶起来,目前来说天色也比先前感觉更加暗一些了,虽然还能够看得到周围的情形,但是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呆着的话,恐怕还不是办法,天知道到时候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是赶紧回到小庙那里的为好,把大刘和老陈找到,相对会安全一些。 我们在回去的路上,感到阵阵阴寒不断,那种感觉让人有一种难受加上恐惧的味道,周围一片寂静,时不时也就一些风吹过来,将边上的杂草弄得“沙沙”作响,十分阴森,越是这样,我们二人索性加快步子,此时必须要先找到其他同伴才行,否则说不定还真有些麻烦。 突然之间,一股很急的沙沙声响从边上出来,跟纯粹杂草被风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更像是蛇行一般,我不由得皱着眉头,道:“难不成是那条怪蛇?” 小王一脸的痛苦,看得出来他被那条蛇碰了一下,现在都不舒服,他断断续续道:“张……张哥……我总觉得不对劲……” 我轻轻地点头,随即将目光朝着前方草丛中望过去,接着停住脚步,毕竟那古怪的声响正好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对那里一定要小心才是。 当我还正处于一个高度精神集中的时候,一个影子迅速从草丛中钻出,然后朝向我们这边扑过来,我吓了一跳,赶紧抓着小王朝向边上闪开,那影子扑了个空,我们这才看清楚,不正是先前那条七头蛇么?只见得那家伙正不断地吐着信子,朝向我们这边望过来,然后它又迅速地钻进了草丛中,感觉像是在打游击战一般,这更加让人心中感到不舒服,天知道那家伙下一次又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而且它的速度并不慢,要是我们一直都稀里糊涂的话,稍不留神就会着了它的道儿。 我们一时之间不敢继续往前行进,此时危险不小,只能先关注着当前这最头痛的家伙,各自的神经都处在一个极度紧绷的状态下,不断地留意着周围的实际状况。 周围的沙沙声响更是加剧,很是让人觉得难受异常,加上阵阵风吹来,伴随着那种寒意,我们心中的恐惧也在不断地加深,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们绝对会彻底崩溃的,看来我们一直躲闪也不是办法,只有主动出击,将那条蛇制服,大家才有新的生机,毕竟目前根据这种状况来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此时的老陈已经找到了不少的柴火,他将这些玩意儿纷纷聚集在大厅中间,接着他颤抖着用打火机将一张纸点着,准备将下面的柴火慢慢引燃,哪知他刚刚把那张纸烧着了,火势很快便逆袭,直接烧到了他的手上,说来也怪,老陈的手像是易燃物一样,一点就着,他吓了一跳,赶紧朝着地上打了一个滚,想要把那火弄熄灭,只可惜他在地上打转的时候,那火迅速将他整个身子点着了,很快地,他就在惨叫声中不断地打着滚,过了一会儿,整个身子也不动了,而那团火一直燃烧着,直到将他彻底烧成焦炭。 小王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慢慢地他也不动了,而且边上的粘液也慢慢地朝着他那里蔓延,逐渐地将他包围起来,那里过了些许也就完全被粘液给覆盖,他也彻底完蛋。 我在半空中看着这一切,接着我也能够看得到,他们三人的身上也纷纷地升起阵阵半透明状的人形物,跟我一样,难不成我们几个都已经彻底变成了灵魂状态,而我们的真身此时都已经彻底死亡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只见得大殿的大门竟然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们都看得清楚,那不正是主持么?而他在慢慢前行的时候,其身后还时不时会显露出一个人影,那影子看起来像是小和尚的,那么照这个情形来看,小和尚很有可能就是主持变化而成的,他这一路上把我们骗过来,最后又在外面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我们四个都感到很是茫然,似乎对那主持有着愤怒,想要上前讨个说法,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因为我们四个也就只是漂浮在自己身体的上面,不能朝着周围移动。 主持似乎看得到我们几个,随即他纷纷朝着我们望了望,接着哈哈笑道:“我还要感谢你们才是啊,既然你们主动送上门来,那我也就不会客气的,正所谓‘好奇害死人’,既然你们特别想要见到后山的景象,想要抓住七头蛇,最后的结果肯定也是你们想不到的,这就是你们对此要付出的代价。”随即他不再多说话,跟着开始念叨着咒语,我们四个的半透明身子开始动起来了,一会儿在这里晃一下,一会儿又在另外一边飘一下,也不知道那主持到底是想干嘛。 我们四个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状态,不管是身体还是意识状态,而此时能够感觉得到的就是自己的半透明的意识状态,纷纷朝着一个地方飞去,接着全部融合起来,我能够看得清楚,我们四个竟然化作了一条蛇,而且这条蛇又四个头,那种感觉和先前的七头蛇差不多,只是这一回就只有四个脑袋而已,并且每一个脑袋和七头蛇的那种感觉类似,既像是人的脑袋,又像是蛇的头,看起来十分古怪。 很快地,我们化作的这条蛇也能够自己动起来,而且有些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我们看得很清楚,这条蛇朝着大殿外面爬去,周围的那些粘稠物也都统统消失,小蛇也不见了,大门自行打开,整座大殿变得和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差不多,也是那种破旧不堪的感觉,时间就在一瞬间便过去,实在是让我们感到很不可思议。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我们感觉到这条蛇朝着路上爬去,而且说来也怪,那里同样也出现了行人,并且他们看见了这条蛇,也跟着追了来,我看得很清楚,朝着我们追的正好就是四张熟悉的面孔,不正是我,大刘,老陈和小王么,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
古时候,有些寺院中都豢养着“长生猪”,顾名思义,就把把猪养到自然死亡。一般来说,大凡养猪,都是因为要杀以取肉才会养,而佛教中杀生是第一戒,主张慈悲为怀,寺院的这种做法,彰显了佛门慈悲之意,好生之德。 在物质文明如此发达的今天,一个叫做九回路的小山村里,也有一个长生猪的例子。只是这个长生猪不是被养在寺院里,而是一户人家里,甚至在私下里,这户人家的主人,有时还唤它为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呢? 九回路村有一个姓宋的男人,今年四十四岁,因其个子高高大大,嗓门也响,被村人呼为“大宋”。 大宋最喜欢的人是他爷爷,他是家里五代单传的独苗,自小时起,他爷爷就非常疼爱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简直是他爷爷的心头肉。他爷爷还说,一定要尽量活得久一些,看到大宋娶妻生子,到时候,四世同堂,一家人其乐融融,这样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但九回路村是个偏远的穷村,村里姑娘数量有限,而外面的姑娘也很少有人愿意嫁到这里来,所以大宋三十岁了还光棍一条。他的父母倒还没有过多担忧,但他爷爷想看曾孙子,每天忧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大宋三十岁这年秋天,他的爷爷拗不过时间,安详地去世了,没病没痛,是年老自然死亡。 在死去的前一天,他大概知道大限已至,说了很多话,说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曾孙子。后来还拉着大宋的手,说:“不知道死后是不是还有轮回,如果能够再投胎,不管怎样,我还想到这个家里来。” 第二年,也就是大宋三十一岁那年,终于经媒人说成了一门亲事,而且在这年腊月,接近年尾的时候,大宋的妻子顺利地生下一个儿子。一家人欢天喜地之余,不免又想起大宋的爷爷,又不禁好一阵伤神。 大宋和村里其他村民一样,除了种田务农以外,每年都会养一头猪,一是因为自家杀了过年吃,二是卖一部分,毕竟现在城里人都喜欢买农家土猪肉。大宋三十四岁那年,开春的时候,有天做了个梦,梦见爷爷走进家里来,他穿着一套黑色衣服,隐约有灰白的奇怪花纹,还是先前的样貌,慈祥微笑,还对大宋说:“孙儿呀,我又要到这个家里来了。” 第二天,大货车到村里来卖猪仔,货车上有个方形的大铁笼子,里面几十头小猪仔“嗷嗷”叫唤着。村民们都去买了一只猪仔回家,大宋也不例外,选了一只大约五十斤左右的小猪仔回家来。就在父母和妻子赞叹着他带回的小猪仔多么可爱多么会吃时,大宋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小猪一身黑色,有几块不规则的灰白。 他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梦境,不禁心里一惊,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毕竟是个梦。 但时间久了,他就发现这只小猪和以前的猪很不一样。因为农村家家只养一头猪,基本都是散养,不用猪圈,这猪很会吃,也不像别的猪一样,偶尔会跑到别人田间地头去祸害庄稼,它乖得让一村人都羡慕。最主要的是,它很喜欢跟着大宋,大宋到田里它就跟到田地,到地里它就跟到地里,到山上砍柴,它还跟着。村人都非常奇怪,这猪怎么如此依恋主人啊,这哪里是猪啊,分明就是狗啊。 就在大宋的父母和妻子都在因为村人的羡慕而高兴时,大宋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偷偷地观察这小猪,还发现它经常独自去先前大宋爷爷的卧室里,尽管那里如今变成了一个杂物间,堆放着各类杂七杂八的东西,但小黑猪站在里面,左看右看,那样的眼神,根本不是智力低下的猪类才有的。 但这些都是小事,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件事,这小黑猪即使再特别,它的命运跟村里其它的猪也一样,一定会在腊月接近年关的时候,被杀掉。 这年秋收的时候,大宋和父母一起在田间割谷,妻子和两岁多的儿子在家。 大宋妻子想着公婆和丈夫一定非常口渴,应该给他们送水,于是泡了一壶粗茶,拿了三只杯子,装在一只竹筐里,准备提到田间去。两岁多的儿子正坐在地上,独自玩玩具,大宋妻子思忖着家里距田间很近,她此刻提关竹筐去,走快些,大约十分钟就能回来,儿子一个人坐在这里,应该没什么事。 大宋妻子出门时,儿子仍然坐在那里玩,于是出了门,只是把门关上,然后快步走向田间,就在她把放着茶水和杯子的竹筐放在田埂上,同公婆及大宋说了几句话,再准备回家时,突然听到村口大路上一阵接一阵尖厉的猪嚎。 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同时向那里看去,接着就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大宋一听,感觉是他儿子的声音。再接着,就有人喊大宋的名字,还说什么“偷孩子”“快来”之类的。 四人赶紧朝着村口大路飞奔而去,那里的场景让他们惊呆了,而且成为了村民们一辈子津津乐道的话题。 只见一个外貌贼头贼脑猥琐不堪的中年男人坐在地上,他手里正抱着大宋的儿子,而大宋家的黑猪正死死咬住那男人的右边小腿,血水不断地流淌下来,那猥琐男人痛得龇牙咧嘴,但黑猪也是趴在地上,因为它已受了伤,左前腿血肉模糊,它的旁边有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面血迹斑斑。 人们一拥而上,迅速摁住了那个猥琐男人,夺下了大宋的儿子,这时死咬着那人右小腿的黑猪,才松了口。 人们把猥琐男人送进了派出所,一切水落石出。 原来猥琐男人是个人贩子,他经常选择在秋收的时候来农村,因为人们大都太忙了,可能有时候就忽略了对小孩子的照看,那时候的农村又没有幼儿园。这猥琐男人在九回路附近转悠好多天了,他终于看准了一人机会,就是大宋妻子把两岁多的儿子放在家里,去田间给公婆及丈夫送水,这时他来到大宋家,以一把糖果诱惑了小孩子,顺利把他抱出了家门。 但就在他走了没多远时,大宋家的黑猪突然冲过来,从春天养到秋天,它已是一头两百多斤重的大猪了。人贩子先前还不在意,但随着他脚步走快一些时,发现大黑猪“呼呼”地冲过来,对着他的腿脚不停地咬着,开始时只咬住他的裤管,后来竟然还咬住了他右腿的肉,人贩子痛得钻心,但不敢叫出声来,他捡了块石头重重地砸向大黑猪的左前腿,直接砸断了,人们听到大黑猪的嚎叫声,就是那个时候发出的。 但受了重伤的大黑猪,仍然死不松口,直到人们赶来为止。而送到派出所的人贩子,右腿也受伤严重,被咬得血肉模糊。据说,后来民警们经过这人贩子之口,还捕获了他的几个同伙,几年前的很多起小孩子失踪案宣布告破。 今年大宋四十四岁了,这黑猪还在,只不过已是老黑猪了,猪毛很长,苍老的皮长长耷拉着,嘴角流着长涎。它的左前腿永远废掉了,成了一只瘸腿猪,但它比大多数猪都幸运,因为跟着它一起被送到村里来卖的小猪仔中,就只有它还活到如今。 十年前黑猪英勇救小孩之后,大宋一家人为表感激,决定在过年时不杀它,不仅如此,还决定把它养到死。而在大宋心里,他觉得那黑猪就是爷爷,虽然很多人不相信这世间有轮回,但他是相信的。 ...
红色怪虫 横三一头栽倒在地,口中发出骇人的惨叫声。一旁的刀疤吴迅速从背包里取出了纱布和酒精,手法粗糙地为横三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 刚才刀疤吴那一刀,几乎削去了横三小半条胳膊。 望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横三,邓九爷的脸色阴沉得厉害。横三和刀疤吴都是九爷的伙计,这次我们合作一起来黄龙岭倒斗,为的是寻找一颗名叫“长生珠”的东西,可是眼前的石门却挡住了去路。 “这石门上涂有强酸,刚才若非刀疤眼疾手快,横三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见我一脸疑惑,九爷解释道。 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心中暗自佩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九爷取出一瓶白色液体,洒在了石门各处,很快石门上就 “嗤嗤”地冒起了白烟。看样子那应该是一瓶碱性液体,与石门上的强酸发生了化学反应。 片刻后,九爷朝我们一挥手,众人顿时心领神会。刀疤吴在石门四处拍了拍,果不其然,石门发出“咔嚓”一声后,骤然打开了。 我见一旁的横三脸色苍白,显然是元气未复,索性一把搀起他,小心翼翼地踱步前进。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眼角的余光处有一道红影闪过,心下蓦然一惊。我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呼,九爷和刀疤吴同时朝我看了过来。 “有东西!”我低声道。 九爷闻言,微微皱眉,向四周望去,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摇摇头,否定了我的说法。 我心里有点儿纳闷儿,可是再看,四周除了潮湿的墙面却又空空如也。我不由得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只好干笑几声,示意大伙儿继续往前走。 “快看,是主墓室!”我们走了没几步,刀疤吴突然惊呼道。 众人皆是一惊,目光齐齐望去,只见数十步开外,果然有一副巨大的棺材。 横三一把推开我,直奔棺木而去,身手矫健浑然不像一个刚刚受过伤的人。随即只见他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狠狠地推了几下棺盖,棺盖纹丝未动。 刀疤吴见状,走上前去,和横三一前一后,口中一声大喝,二人同时用力。只听“咣当”一声,棺盖骤然打开。 棺材被打开的一刹那,我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随即传来了九爷的大喊声。 “不好,快撤!”九爷嘶声喊道。 话音刚落,只见无数只红色的虫子朝横三和刀疤吴的身上袭来。刀疤吴反应及时,在九爷出声提醒的同时,身形暴退,只有少数几只红色的虫子爬到了他的身上。 “啊!”横三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可是我们没人敢上前救他,那席卷而来的不明生物,实在令人胆战心惊。不消片刻,横三就只剩下了地上的一具骷髅骨。 我和九爷相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见了难以掩饰的恐惧。 两条道 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抬头,只见一旁的刀疤吴此刻浑身淌血,身上的几处伤口触目惊心。 刀疤吴喘着粗气,恨声说道:“老子下斗这么多年,还没碰见过这么凶的鬼玩意儿。” 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眼前的棺材,身体成全神戒备状。我感觉到,有一丝冷汗正顺着我脸颊往下淌。 我和九爷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皆认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下一秒,三个人狼狈地逃出了墓室。 昏暗的甬道内,刀疤吴仍旧骂骂咧咧,我和九爷却同时沉默了下来。 “ 杨越兄弟, 这事儿你怎么看?”九爷突然开口问我。 我眉头紧锁,略一沉吟后道:“墓室里环境潮湿,并不适合一般生物的生存,我们这一路走来连只蜈蚣都没瞧见。这种红色的怪虫却能在这般恶劣的条件下存活下去,而且数目之多令人咋舌,只有一种可能——”“是人养的!”九爷接话道。 我点点头,同意了九爷的说法。因为确实如此,刚才怪虫的恐怖之处还仍旧历历在目,大群的怪虫能瞬间啃食干净一个成年人,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生物并不多。我曾在古书上看到过一种虫子,它的外形和我们刚才所见到的红色怪虫简直一模一样。 生于阴湿之地,亘古之时,巫族之中但凡有地位崇高者过世,其墓穴中必有“赤鲎”守护。 我抬头望了一眼方才逃出来的主墓室,心中暗自好奇:墓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养有如此大量的赤鲎替他守护。那口棺材里头,究竟有没有九爷所说的“长生珠”? “九爷,下斗不走空,咱们就这么走了?”刀疤吴一脸不满地说道。 九爷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要是不怕死就回去,横三一个人在下头也是寂寞。” 刀疤吴脖子一缩,想必是联想起刚才横三被啃食掉的骇人场面。正当我们三个人一致认为还是保住小命要紧的时候,一道难题却摆在了我们面前。 刚才我们进来的路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条昏暗诡异的狭窄小道。 九爷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即轻喝一声:“我走左边,你跟刀疤走右边,山脚下汇合。” 我和刀疤吴答应一声,而后双双走进了那诡异黑暗的未知当中。 昏暗的甬道内,我跟刀疤吴相互搀扶着躬身前行,因为地上湿滑,我们放慢了脚步。 可是就在这时候,原本寂静无比的甬道里突然传来一阵“吱吱”声。我同刀疤吴皆是身形一滞,刀疤吴将手中的矿灯朝着四处扫了扫。 就是这一扫,我们几乎吓晕了过去。 巨型赤鲎 我感觉自己的双腿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汹涌而至。因为在我们前面不足十米的地方,居然趴着一只身形硕大的赤鲎,足有成年乌龟那么大。 我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只听刀疤吴对我轻喝一声,随即见他不要命似的往回跑去。 我心里暗骂这小子不讲义气,随后不敢有丝毫懈怠,脚下生风,撒开腿狂奔起来。 突然间,我感觉背后有一道破风之声响起,随后感觉手臂上吃痛,一股温热的鲜血喷射而出。 我疼得龇牙咧嘴,急忙向手臂上望去,只见那只巨型赤鲎,此刻正趴在我的手臂上贪婪地啃食着。我用力甩了几下,它居然纹丝未动。 这时,我听一旁的刀疤吴暴喝一声,随即手中拿着一根熊熊燃起火把,在我惊愕的目光中甩向了我的胳膊。 赤鲎发出一声痛苦的“吱吱”声,从我的手臂上脱落出去,与此同时我闻到了一股皮肉烧焦的气味儿。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顿时蔓延开来,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刀疤吴却“哈哈”大笑起来。 “杨老板,咱们这次可算是都挂着彩出去了。”刀疤吴笑道。 刀疤吴大大咧咧地走过来,伸脚用力地踢了几下地上的赤鲎,毫无反应。看样子,这东西应该是怕火的。 可就在这时,我隐约看见躺在地上的赤鲎似乎动了动,刚想出言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方才死透了的赤鲎突然蹿了起来,直奔刀疤吴的面门而去。毫无戒备之下,刀疤吴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那鬼东西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脸上。 刀疤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上,四处翻滚着。我见状急忙拿起掉在地上的火把,犹豫着向刀疤吴的脸上挥去。 赤鲎遇到火,果然立即从刀疤吴的面颊上脱离,我等它一落地,拿出事先备好的铁锤毫不犹豫地朝着它砸了下去。 一股炽热的液体顿时溅射而出,我急忙将身子微微倾斜,避免被溅射到。随后就看见喷射到地上的液体迅速冒起了白烟,连地上的石砖居然都被腐蚀了。 刀疤吴“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 “ 刀疤, 这条路好像走不出去!”我说道。 刀疤吴点点头,随即咬牙说道:“杨老板,看来咱们得折回去了。先跟九爷会合,咱们再从长计议。” 说罢,我们二人不敢多做停留,重新打开矿灯,扯开步子往回走去。 “杨老板,你不觉得奇怪吗?”黑暗中,刀疤突然开口问道,“之前我们进去的那间墓室,尽管周遭的一切摆设也不差,可是那口棺材也太简陋了吧?根本不符合墓主人的身份。” 闻言,我低头沉思起来。 自打我们一进墓,就处处透露出诡异,先是石门上的强酸,紧接着又是数量庞大的赤鲎群,还有那诡异莫测的道路。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事态发展,早已脱离了我的掌控。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个并非是主墓室?”我紧皱起眉头,惊叹道。 伪墓室 刀疤吴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时间我们停下了脚步,同时沉默起来。 “刀疤,你就甘心这么回去了?”我咬着牙说。 刀疤吴眼中渐渐浮现起一抹笑意,说道:“咱们这次是为了长生珠而来,可事到如今却连长生珠的影子都没见到,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刀疤以后也没脸在城西混了。” 我们二人一拍即合,随即决定瞒着九爷,再去一探究竟。 我取出了寻龙盘,只见上头的指针居然四处乱窜起来,毫无规律节奏。一时间我和刀疤吴不由得四目相望、瞠目结舌。 主墓室按照常理它的阴气会比其他地方更重一些,寻龙盘能够准确地指出它的大致方位。可是如今寻龙盘上的指针却四处乱窜,这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墓穴里面还建有多个“伪墓室”。 传说曹操怕死后被人发掘坟墓,于是便在河北省邯郸市临漳县、磁县漳河一带造了七十二个疑冢。这个伪墓室便和疑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有着迷惑盗墓者的作用。 正当我心灰意冷之际,刀疤吴突然惊声叫道:“杨老板,你快看!” “ 寻龙盘上的指针虽然四处乱窜, 令人一时间捉摸不透。但是——”刀疤吴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个方向,指针所指的频率是最高的。” 我恍然大悟:伪墓室终归是伪墓室,哪怕它的外形和主墓室极为相像,但是主墓室的阴气之重也绝非是它能够比拟得了的。 我和刀疤吴按着寻龙盘上的提示,小心摸索着前行。可是越往前走下去,我就越来越心悸。 我们居然走回了之前的那间墓室里头,那副古朴无华的棺材仍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它丝毫不相干。 “杨老板,你看那里!”刀疤吴声音惊讶地说道。 我顺势望去,下一秒同样惊愕地长大了嘴巴。因为之前横三被赤鲎啃食后所遗留下的骸骨,此刻居然不翼而飞了! 我还未曾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却又听身后的不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我心惊胆战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满脸血污的脸。更加令人毛骨悚然是:那张脸的主人赫然便是之前早已死去的横三。我和刀疤吴同时发出一声尖叫,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横三也朝我们慢慢逼近过来,他的嘴角还挂着诡异莫名的笑容。这时候我也已经回过神来,手中抄起一柄铁锤,蓄势待发。 横三口中发出一声低吼,紧接着便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了过来。我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与此同时,手中的铁锤猛地朝着横三砸了过去。 鲜血如喷泉般从横三的脑袋上喷射而出,他发出“啊”地一声怪叫后,身体猛地向后跌去。我见状却不敢懈怠,手中使足了劲儿,再次朝他猛砸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眼前突然白光一闪,随即一股浓重的酒精味儿扑鼻而来。紧接着,一个人影缓缓出现在我眼前。 “九爷!”我忍不住惊呼道。 九爷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手一指身旁,我顺势望去,只见刀疤吴此刻正满身鲜血,半死不活地平躺在地上。 老奸巨猾 我惊愕地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幕,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九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是横三——”我一脸不解地问道。 九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随即说道:“你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墓穴所制造出的幻象而已,它的目的就是要让闯入者自相残杀。”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建造墓穴之人,实在是个天才人物。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刀疤吴,正想开口再说什么,九爷突然手一挥,示意我别说话。接着,我就看见九爷踱着步子,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口棺材走去。 九爷围绕棺材走了几圈,随后在我惊愕的目光中伸出一只手掌猛地一拍棺材侧面,顿时从棺材内部传来“咣当”一声。我下意识地扑倒在地,可是棺材中居然并没有赤鲎爬出,反倒是整个棺材朝着侧边移了开去。 我好奇地走上前去,只见之前棺材底座的位置显露出一个入口来。 “这下面才是真正的主墓室,这口棺材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不得不佩服建造者的煞费苦心啊!”九爷说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口棺材中赤鲎并非是人工养殖的,应该是造墓者为了保护墓主人的遗体不受损害,特意将所有赤鲎困在其中。之前横三和刀疤强行打开了棺盖,反而将困在其中的赤鲎放了出来。”我说道。 说罢,我和九爷纷纷跳进入口当中,一切事情的真相似乎正在渐渐浮出水面,还有那颗传说中可以令人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的长生珠。 一进主墓室,我就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惊了:偌大的地宫之内堆积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数量繁多的金银珠宝。夺人眼目的光亮,使我心下震惊不已。 我忍不住跑上前去,伸出双手抱起一大把珠宝,贪婪迅速在我的心中蔓延开来。可是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脑后一凉,一个硬物顶在了我的脑后。 我意识到那是一把枪! “九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强装镇定地说道。 谁知身后的九爷冷笑一声,厉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天这里的东西都归我。” “咱们之前可说好了,你拿长生珠,我拿钱财。”我仍旧不死心道。 “哈哈哈……”九爷突然肆无忌惮地发声大笑起来,“长生珠?那只不过是我骗你们替我来卖命的一个幌子罢了。现在,你可以安心上路去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致命的一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的确应验在我的身上了,只是我未曾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逃离 “啊!”身后的九爷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我急忙转过头去,只见九爷的脖颈处出现一道长长的口子,此刻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刀疤吴赤红着双眼,口中染着鲜血,那应该是九爷的血。 “老东西,老子为你拼死拼活卖命这么多年,你居然把老子当炮灰使。”刀疤吴恨声说道。 九爷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脖子,眼眶之内居然渐渐翻起了白眼。另一只手极为吃力的抬起来,朝着刀疤吴就是一枪。可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这一枪实在偏的厉害。 刀疤吴见状,朝着九爷猛扑过去,二人立刻扭打在了一起。扭打中,也不知他们触碰到了哪里的机关,整个地宫之内居然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刀疤吴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九爷,双臂扣的死死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我见状急忙撒开腿朝地宫外跑去,跑到终于没了力气,才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我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身后,地宫早已不复存在,整个陵墓化作一堆废墟。我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这世间哪有什么长生珠,有的只不过是人性的贪婪和自私罢了。 ...
雨还在下,高晓丹走上台阶,收起雨伞,进了银行的玻璃门。刚把银行卡插进取款机,突然冲进来几个人,就像电影中那样,头上套着黑丝袜,手中拿着枪。这伙人进来后,先制伏保安,并把一个想去按警报器的银行职员当场击毙。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所有的人都不敢动了。 劫匪共有五名,三个用枪控制着众人,两个迅速进入柜台后面,勒令工作人员把钱装进他们的手提箱里。 高晓丹的脑袋一片空白,一个持枪劫匪就站在离她不足一米的地方。就在此时,银行的玻璃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来岁,穿一身黑衣服,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他看到室内的情形,愣了一下,忽然说道:“嗬!敢情我遇到抢银行的了?” 令众人诧异的是,他的声音中不但没有恐惧,相反,还有点兴奋的味道。 一名劫匪喊道:“识相的站一边儿去,别妨碍老子发财!” 年轻人微微一笑,径直走到说话的劫匪跟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枪,说道:“是真枪吗?别拿玩具枪吓唬我。” 那个劫匪没想到年轻人这么大胆,一时反应不过来,竟然让他把枪夺了过去。另一个劫匪举枪瞄准年轻人的胸膛,扣动了扳机,子弹射到年轻人胸前,衣服被打穿了个洞,子弹却掉在地上。 高晓丹心想:难怪他不怕劫匪,原来穿了防弹衣,该不会是警察吧?正在高晓丹胡乱猜测的时候,她附近那名劫匪忽然拽住她的胳膊,并用手枪指住她的头,冲着年轻人喊道:“你再乱动,我就打死她!” 年轻人微微一笑:“你当我是警察?还拿人质来威胁我?她和我非亲非故,你想对她怎么样,悉听尊便。” 就在劫匪愣神的当儿,年轻人的枪突然响了,劫匪的手腕被打了个窟窿,手中的枪落在地上。高晓丹急忙弯腰捡起那把枪,反手对准了劫匪。 这时,不知是谁按响了警报器,几名劫匪见势不妙,开始往门口撤退。 年轻人冷笑道:“想逃?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今天遇到我,算你们倒霉!”话音未落,子弹已经射出,几个劫匪的腿部分别中弹。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年轻人把五名劫匪的枪都拿下,并且迅速拆开,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声,一堆手枪零件掉落在地。年轻人冲缩在墙角的保安说:“警察马上就到,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说完转身离去。 高晓丹对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的枪法那么准,对枪械那么熟悉,并且临危不惧,能够做到这三点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可是,他一听到警笛声就匆忙离去,好像不愿意和警察打交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带着满脑子的好奇,高晓丹冲出银行大门,年轻人已经上了一辆越野车,扬长而去。高晓丹赶紧发动汽车去追,可是,很快就跟丢了。好在,她记住了年轻人的车牌号。 凭借车牌号,高晓丹没费多少周折,就查到了车主人的住址。她按照地址找过去,那是一所坐落在山脚下的古老宅院,建筑物是西班牙风格的两层小楼,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给人一种斑驳、陈旧的感觉。 高晓丹在宅院附近的山坡上寻找了一个制高点,偷偷用望远镜监视着院子里的动静。两天过去了,高晓丹并没有在宅院里发现其他人的身影。年轻人似乎是独居,他除了每天清晨在院子里打打太极,平时很少出屋。 特殊的职业使高晓丹练就了超强的毅力和耐力,她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地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这样坚持了半个多月,终于有一天晚上,高晓丹发现那个年轻人拿着手电筒来到院子里的藤萝架下。因为还没到花期,透过稀疏的枝条,高晓丹可以清楚地看到年轻人把一个石凳移动到旁边,然后抓着石桌的边缘,把桌面按顺时针方向转了三圈,在手电光束的照耀下,刚才放置石凳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洞! 高晓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那个黑洞里面有什么? 年轻人进入洞口,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才出来,把石桌按逆时针方向转动三圈,洞口合拢,他又把石凳放回原处,离开藤萝架回到屋里。 就在高晓丹发现年轻人秘密的第三天,宅院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那辆越野车驶了出来。 高晓丹迅速跑到院门前,熟练地打开锁,闪身进去。她来到藤萝架下,使尽吃奶的力气,终于把石凳移开,又把石桌转了三圈,地面上现出一个洞口。高晓丹打开手电筒往里一照,往下是一溜石头台阶。高晓丹沿着台阶走到尽头,发现有个石室,面积并不大,大约十来平方米,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六个古朴陈旧、弥漫着沧桑气息的木箱子。 打开第一个箱子,高晓丹的嘴巴顿时张成了“O”形,里面居然是半箱金灿灿的元宝!高晓丹拿起一个元宝,把玩了一会儿,想起旁边还有几个箱子,于是依次打开,箱子里都是些金银珠宝、古董玉器。就在她要打开最后一个箱子时,忽觉背心一痛,一个尖利的东西抵在她的后背上。 ...
我老爸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弄鱼,尤其是喜欢晚上弄。但是却不喜欢吃,弄回来的鱼多半都是我和老妈吃了,或是送给邻居朋友了。 不过后来经历过一件事后。老爸就再也不弄鱼了,并且是一看到河里或水塘里波动的水就全身发麻。(呵呵,跟我外公差不多,我们全家都喜欢弄鱼,包括我老妈抓小鱼的那本事,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话说,那是我五六岁时候的事。www.duanxinba.net 一天我们全家正围在桌子边吃晚饭,老爹的鱼友陈叔突然提着罩子(老家用细竹子围成一圈,做成的抓鱼工具)跑到我家来。一进门就急冲冲的喊:“谭哥,谭哥,赶快,赵泊水库干了,赵泊水库都6,70年没干过了,这次干塘底下肯定会出大鱼。” 一听有地方弄鱼,老爸乐的碗一丢就去找家伙。 老妈脾气本来就大,然后那时候又特反对老爸弄鱼,所以这一见他那副猴急样,就气的火上心头,骂道:“大半夜了,又去弄个么批鱼,白天走四方,夜晚补裤裆(形容不务正业),小陈,我跟你讲,你们勒几个再敢来喊老谭,老娘我不跟你们的家业全部一把火烧干净,就跟你们一姓。” 陈叔也不顾老妈的怒火,只是舔着脸一边催促着老爹快点,一边跟老妈油嘴:“嫂子,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今天是赵泊水库干塘。百年难得一遇,以后我们绝对再不来喊谭哥了。” 话说就跟九把刀的杀手系列小说里讲的一样,很多事情是不能说最后一次的。一旦说了,多半就会出事。 那晚,老爸和陈叔还有一个姓毛的同事,三人丫着自行车就往赵泊水库赶,等赶到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白天来抓鱼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那姓毛(为了方便,下文中统一称为毛叔)的由于是当地人,对水库比较熟悉,就说:“狗日的们,一帮土匪,把底下的水草都翻了起来,还好老子从小就在这边哈长大,晓得个隐秘的好位置。” 说着就 把老爸们带到水库的一个夹角上去了。那地方是两座山相交的一个位置,干塘后,水位倒也是很深,只到一个成年人的大腿。 老爹们一看,这里果然不像有人来过的,然后又是个锅底坑,鱼肯定也不少。于是脱了长裤子就下了水。 几个人一下水就感觉水里到处都是滑溜溜的东西在腿边上蹿,乐的老爹哥们几个提起罩子就是一顿乱盖。可说也奇怪,如果说按照腿上感觉到的鱼的密度来讲,这几罩子下去,怎么都得起个斤把鱼啊。大家又都是抓鱼的好手。可为什么每次明明已经预算好了方向,罩下去摸半天都空空如也呢? 会不会那些都不是鱼?想到这些老爸就问了句:“我说,毛子,你这地方到底有没得鱼哦。” 毛叔:“谭哥,这有没得鱼,以你弄了这么多年鱼的经验,往这水里一站还能不晓得?那腿边滑来滑去的不是鱼是鬼啊?” 老爹之前还没怎么往蹊跷的地方想,但是就在毛叔说到,“这腿边滑动的是鬼的”的时候,老爹身上就忍不住,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浸。 不过老爹们那时候都是20多岁的大小伙子,敢半夜出来弄鱼就没几个胆子小的。 老爹对今晚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感觉,稍微迟钝了一会,就又没上心的继续专心抓鱼去了。 从腿边水滑动的方向和感觉上来讲,周围肯定是有个鱼群的。可到底是为什么每次下去的罩子里都是空的呢?难道是这赵泊水库里的鱼习性跟平时河里的不同?(同样的鱼,在不同的环境里有可能会形成各种不同的习性)老爸脑子里思索着这个问题,手下则是再没按照平时的章法来,而是一通乱盖。 夜慢慢的越来越深,从下到水里到现在算起来,起码也有半小时了,但是老爹们哥三个居然出乎意料之外的一条鱼也没弄到。这种情况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就这时候毛叔突然跟想起什么似的,在腿上摸了一把,然后就疯了一样的喊:“赶快往上岸跑,姆妈啊,赶快跑。” 你想都想不到,能把一个20几岁的成年人吓的喊妈妈的会是怎么样的事。何况毛叔还是一个胆子大到经常半夜出来弄鱼的人。 老爹跟陈叔经毛叔这么一喊,虽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听毛叔吓得连姆妈都喊了出来。于是也不敢再在水里停留,赶紧的一跑一跳的跑到了岸上。等众人跳到岸上,借着月光往看腿上一看的时候,三个人顿时就差点给吓晕了过去。 只见三人腿上全部都是指头长的,黑油油的一条一条的东西,密密麻麻的跟汗毛似的扒了一满腿。 “不要乱动他们,赶快回去找盐。”毛叔吓的都快哭了出来,急吼吼的说道。 毛叔家就在水库的库区里,离的不是很远,三人很快就跑了回去。 一到家,毛叔就语无伦次的把门锤的山响:“伯,姆妈,赶快开门,赶快。我们碰到水库里的油坨了,赶快,先去拿盐来开门。” 毛叔的妈,刚开始的时候还准备骂两句,但是一听到说碰到水库里的油坨了,屋里便传来了赤脚踩在地上的声音,和翻墙捣柜找东西的声音。 其实这一路跑来老爸和陈叔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却都没明白,扒在自己腿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恶心,但见了毛叔和毛妈的反映后,才给吓的心里一空一空的。 不大会,门就在毛叔紧急的“快卡,快卡”声中打开了,只见毛妈浑身上下只来得及穿了个裤衩子,上身用个毛巾被随便裹了下,手里提着几大包碘盐(库区在大山里,所以库民们一般很少有机会去上街,每次上街都会买很多日常用品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就冲了出来,见人就是一包盐往腿上撒去,毛叔的爸爸也紧接着,用大脚盆,往外端了一大盆盐水出来,用瓢舀了,边往老爹们三人腿上泼,边骂毛叔“妈把人噶日的,叫你个狗日的黑达不出去,你个狗日不听,还把人噶也带克。等哈要是出事了,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随着毛妈的盐一撒,老爹们腿上黑色的东西,就一条一条的挣扎着卷了起来,再加上毛爸的盐水,那黑色就一片一片的往下掉,掉到地上还一蹴一蹴的,别提有多恶心,老爸们连挪了好几个地方才算干净。 紧接着毛爸慌忙火急的把鞋子都跑掉了,跑到邻居家把门锤开,又借了几大包盐,回来又往众人腿上撒了一顿,直到看见众人腿上有黑红色的血流下来才算罢休。 老爹和陈叔一傻一傻的看着这一切,吓的都不知道问是怎么回事了。www.jintonghua.com 把剩下的盐倒进新换的水里后,毛爸才来得及说道:“伢们,你们赶快用这盐水把腿上搓下,要把黑血全部搓出来。”直到听到毛爸说要把黑血搓出来的时候,老爹们才感觉到腿上被盐腌的一阵阵钻心的疼。 后来,听毛爸讲,原来老爸们腿上扒的是油坨。油坨,是我们老家对牛蚂蟥的称呼。牛蚂蟥比一般的蚂蟥体积要大,一般是不吸人血的,但是这赵泊水库里的油坨却不知道是怎么的,见人就扒,而且一扒就是一群一群的上。 往年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人敢在赵泊水库里游泳或弄鱼,直到后来改革开放,水库被村里承包了下来,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才算把里面的油坨给弄没了。没想还有些没彻底弄干净的,居然今天又被老爹们给撞见了。 这油坨吸在人身上的时候,会分泌一种类似于神经毒素的东西,麻痹人的神经系统,让人感觉不到身上受了伤。然后个个吸到饱的撑不下了才会成一团一团的从人身上掉下来,在他们没吸饱之前是抓也抓不下来,扯也扯不掉的,越扯他们就越往肉里钻,只有用盐腌才会让他们受刺激,自己缩成一团从人身上掉下来…… 经过这件事后,老爹算是彻底老实了。再也不敢去水里弄鱼了。 ...
太原王生,有天一早出门,途中见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郎,长得清丽可人,抱着大包袱独自赶路,走得很吃力。王生忙走上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早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赶路?”女郎冷冷地说:“过路的人不能替我解忧愁,何必多问。”王生笑着说:“你到底有什么忧愁?如果需要我帮助,我绝不会推辞。”女郎神色忧伤地说:“父母贪钱,把我卖给一个大户人家。那家的大老婆嫉妒我,早晚不是打就是骂,我已无法再忍受下去,打算逃到远处去。”王生问她究竟想去哪里,女郎说:“逃难的人,走到那里算那里。”王生便说:“我家离这里不远,如果不嫌弃,请到我家去吧。”女郎很高兴地答应了。于是,王生替她拿着包袱,带着她回家。 到了王生家,那女郎见室内无人,便问:“你为什么没有家眷?”王生说:“这里是书房。”女郎说:“这是个好地方。要是你可怜我让我活下去,请你一定为我保守秘密,千万不要对外人讲。”王生答应了她的要求,并与她同居。王生把她藏在密室里,过了好几天都无人发觉。有一天,王生悄悄地把这件事对妻子说了,妻子陈氏怀疑她是大户人家的婢妾,劝王生打发她走。王生不同意。 有一次,王生在赶集的途中遇见一位道士。那道士打量王生时显出惊愕的神态。他问王生:“你最近遇到了什么?”王生回答说:“什么也没遇到。”道士说:“你身上有邪气萦绕,怎么还说没遇到什么?”王生竭力为自己辩解,道士见他不说真话就走开了,嘴里却说:“真叫人不可理解。世上还真有死到临头却不醒悟的人!”听了道士这番不平常的话,王生对所遇到的那个女郎产生了怀疑,但转而一想,她明明是个美人,怎么会是妖怪?很可能是道士想借口除妖,混口饭吃吧。没过多久,王生就回到自家书院门前,但门紧关着根本进不去。这时,王生顿起疑心,便翻墙进去,见房门也紧关着,就悄悄地走到窗边往里看,只见一个脸色翠绿、长牙如锯的恶鬼,正在把一张人皮往床上铺,然后拿彩笔在人皮上画,画完之后便将笔扔掉,举起人皮,像抖衣服那样抖了抖,随即披在身上,装扮成一个美女。目睹这些情景,王生的魂都吓掉了,他像动物那样从地上爬起来,急忙追寻道士,但道士已不知去向。王生仍穷追不舍,最后终于在野外找到了。王生跪在地上向道士求救。道士说:“我帮你赶走它就是了。这个东西也很可怜,一直没能找到替身,所以我也不忍心伤害它的性命。”于是,道士就给王生一柄拂尘,让王生把它挂在卧室的门上。临分手时,两人约好在青帝庙会面。 王生回到家以后,不敢到书房去,就睡在卧室里,把道士给的拂尘挂在门口。一更时分,听到门外咯吱作响,他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只好让妻子陈氏去看看动静。这时,那个恶鬼正在门外,它望着拂尘不敢进屋,站在那里咬牙切齿,待了半天才走开。过了一会儿它又来了,并且一个劲地咒骂道士:“死道士吓唬我,难道到嘴的食物还要吐出来不成?”只见那恶鬼扯下拂尘撕得稀巴烂,然后破门而入,直奔王生的睡床,撕裂王生的胸腹,掏出他的心就逃走了。王生的妻子大声哭号,丫头举着蜡烛进来一看,王生已断了气,胸腔里尽是淤血。陈氏吓得哭不出声来。第二天一早,陈氏叫弟弟二郎跑去告诉道士。道士听说后非常生气地说:“我本来可怜你,谁知你这个小鬼竟敢如此猖狂!”他马上跟着二郎来到王家。那个女郎已不见了,道士抬头四处张望,说:“幸亏它还没有走远。”他问二郎:“南院是谁的家?”二郎说:“是我家。”道士说:“鬼正在你家。”二郎惊异地说不会在他家,道士又问:“有没有你不认识的一个人到你家去过?”二郎说:“我一大早就去青帝庙了,不知道家里是不是来过什么人,我这就回去问一问。”他去后不久回来说:“真有人在我家。今早一个老太婆跑到我家,说是想给我家当佣人,我妻子没答应她,她现在还没离开呢。”道士说,她就是恶鬼。 于是,道士与二郎一起到了南院。道士站在院子中央,手持木剑,大声呵斥:“鬼妖,赔我拂尘!”那老太婆在屋里惊慌万分,无计可施,便冲出门想逃。道士追上前用剑刺去,顷刻间,老太婆倒在地上,人皮脱落,老太婆变成了恶鬼,在地上像猪一样嚎叫。道士用木剑砍下鬼的头,那恶鬼便化为一股浓烟,盘在地上成一小堆。道士取出一个葫芦,拔掉塞子后放在烟中,那葫芦像吸气一样马上把烟都吸进去了。然后,道士塞住葫芦口把它装进袋子里。在场的人看那张人皮,发现眉目手脚,无不齐备。道土像卷画轴那样卷起人皮,把它也装进袋,正打算离去时,陈氏跪拜在门口,哭请道士施法救活丈夫王生。道士推辞说自己不行,陈氏更加悲恸,跪在地上不肯起身。道士想了一想,说:“我的法术很浅,真的不能起死回生。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或许他能使死人复生。你去求求他肯定会有效果。”陈氏问那人是谁,道士说:“街市上有个经常睡在粪土中的疯子,你不妨叩头哀求他救人。如果他百般侮辱你,你可千万不要恼火。”二郎也曾听说过这个人,于是,他谢别道士,与嫂子陈氏一同到街市找那个疯人。 在街市上,他们看见那个乞丐正在路上疯疯癫癫地唱歌,流出的鼻涕有几尺长,浑身肮脏不堪,叫人避而远之。陈氏跪着叩头到他面前,他却笑着说:“美人爱我吗?”陈氏把丈夫被恶鬼杀死的事告诉了他,并请他救活丈夫。那乞丐又大笑着说:“每个男人都可以做你的丈夫,为什么要去救活他?”陈氏再三哀求,乞丐说:“真怪呀!人死了求我救活他,难道我是阎王爷吗?”说完,他竟愤怒地用木杖打陈氏,陈氏忍痛让他打。街市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乎筑成一道人墙。那乞丐忽然吐出一口浓痰,送到陈氏嘴边说:“吞下去!”陈氏当时面红耳赤,觉得很为难,但想起道士说过的那些话,只得强忍着吞下去了。陈氏觉得那口痰像团棉花那么硬,在咽道里发出格格声响,最后停结在胸膛里。只听那乞丐又笑着说:“美人爱我啊!”说完就走了,连头也不回。陈氏和二郎跟在他后面,他走到庙里后,便不见踪影了。陈氏他们在庙前庙后四处查找,没有找到任何踪影,只得惭愧怨恨地返回家。陈氏真是百感交集,她既悲悼丈夫死得惨,又后悔吞下乞丐的痰使自己蒙受羞辱。她哭得死去活来,也想一死了之,正想给亡夫擦血装尸,家人又都远远地站着不敢过来相助。陈氏只好一个人抱尸收肠,她边料理边哭号。由于哭久了嗓音已完全嘶哑,她忽然想吐,感觉胸腹中有块东西直往上冲,不等她回过头,那块东西已落入丈夫的胸腔里。她惊奇地发现,原来是颗人心,它已在丈夫的胸腔中突突地跳动着,而且散发出蒸蒸热气。陈氏觉得十分奇怪,赶忙用手把丈夫的胸腔合拢,并用力往胸中间挤合。她稍一松劲,热气就从伤缝中往外冒。于是,她连忙撕了块丝帛把伤口包扎起来。她用手触摸丈夫的尸体,发觉已有体温。她忙又盖上被子。到半夜一看,丈夫已在微弱地呼吸。天亮时,丈夫竟然复活了。她听见王生说:“我恍恍惚惚像做了个梦,只是一直觉得肚子痛得厉害。”陈氏看看丈夫的伤口,发现已只留下个铜钱大小的痂疖,不久,竟完全痊愈了。 ...
两张照片 “你看这两张照片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金言拿着两张照片在梁彬彬的眼前晃了晃,“我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 梁彬彬接过照片端详起来,这张照片是在宿舍照的,只能看到两张床,其中右边的床上坐着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她看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侧面对着镜头。另外一张照片和这张一模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是孟雪瑶给我的。”金言拿回照片,“她说只要我找到照片中不同的地方就和我交往。”他一直喜欢孟雪瑶,不过对方没有答应他。 “这不就是找茬游戏吗?有很多这样的游戏,只要找出两张照片上的不同之处就可以了。”梁彬彬提议说,“这样,你先把照片放我这儿,等我仔细研究一下,找出来再告诉你。” “好。”金言立即答应,“明天社团有活动,我先过去看看。” 金言出去后,梁彬彬急忙打开电脑,然后用手机对着照片拍了一张,传进了电脑里。其实他也喜欢孟雪瑶,如果他找到了不同的地方,那孟雪瑶是不是也会答应和他交往?梁彬彬笑了笑,一想到孟雪瑶心就痒痒,谁叫她长得那么美。 梁彬彬在QQ号里找出一个叫“帝皇”的网友,然后把拍好的图片传给他,让他看看有什么不同。图片发送成功,“帝皇”发来一个骷髅的表情问:这就是找茬游戏? 梁彬彬回:对,你能找出不同之处吗? 过了一会儿,“帝皇”发来一句话:哈哈,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如果非要找的话,那只能说图片上这女生有一个是活的,另一个是死的。 梁彬彬愣了愣,真的是这样吗?他关掉电脑后,马上给孟雪瑶打个了电话,两人在办公楼前见了面,梁彬彬拿着照片,不怀好意地笑着:“听说谁能找出不同之处,你就答应和谁在一起,我知道哪里不一样。” “那你说说看。”孟雪瑶笑了笑,脸上的酒窝非常可爱。 梁彬彬得意地说:“照片上没有明显不同,唯一的区别是一张是活人,而另一张是死人的。” 孟雪瑶“扑哧”笑了出来,随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红艳的双唇在梁彬彬的耳边一张一合:“你错了,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说完,她就笑着离开了。这诡异的笑声不停地在梁彬彬的耳边回荡着,如果不是这样那又有什么不同呢?而且,他觉得梁雪瑶有点怪怪的。 梁彬彬刚回到宿舍,就对上了金言一双怨恨的眼睛,他吓了一跳,这眼神以前从没见到过。 “你是不是瞒着我去找孟雪瑶了?”金言的脸色很难看,“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拿着照片去和她见面。” 梁彬彬急忙辩解:“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是喜欢她,可从没想过与你争。”突然,他一怔,“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言在枕头下面拿出一张照片,拍的是梁彬彬和孟雪瑶见面的场景,背面还有一行字,写着:梁彬彬是你的情敌。 被偷拍了?梁彬彬的脸色瞬间变了。 金言笑了起来:“你还不承认?” “不是。”梁彬彬紧张地说,“你不觉照片上的笔迹很像是某个熟人写的吗?” 金言仔细看了下,竟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三个舍友叫陈锋 笔迹像是陈锋的,他曾经也在这间宿舍住,后来因为一件事,彻底离开了。 一个月前,梁彬彬在网上找到了一个阴缘游戏,就是请小鬼测姻缘,三个人商量好后,决定晚上一起试一下。三人中陈锋最激动,他想知道梁雪瑶喜欢的是不是他。 游戏规则很简单,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登陆阴缘游戏的网站,然后按照要求完成题目就可以顺利和小鬼视频并且语音交流,题目是给出两张图片,让你找出不同。以前听说题目很难,但这次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不一样的地方,顺利过关得到了一个QQ号。 陈锋顺利加上这个QQ号,对方的网名叫做“44小鬼”。视频接通后,三人紧张地看着电脑,视频里黑糊糊的,只能够看到一个影子。陈锋激动地打出几个字,并把音响开到最大说:“请问,孟雪瑶会喜欢我吗?” 音响里响起一阵噪音,随后对方飞快地打出一行字:她在小树林等你。陈锋喜上眉梢,这一定是说孟雪瑶正等着他的表白,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他急忙下了QQ穿上衣服,也没管44小鬼的视频,转头对梁彬彬说:“你要不要和我去?这么晚了小树林里怪吓人的。” “好吧!”梁彬彬笑了笑,“那我陪你去。” 两个人走了之后,金言迅速打开电脑,看了一眼就跑了出去。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两个宿舍还在亮着灯,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刮起了风,月光下的树前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陈锋觉得那个影子一定是孟雪瑶,刚要走过去,却看到孟雪瑶拐向了右侧石桥。 “她去那地方做什么?”陈锋拉着梁彬彬追了过去,两人来到石桥上,偷偷地躲了起来。 这时,孟雪瑶在桥上自言自语,声音冰冷透着一股寒意:“金言,我喜欢你,但是你却想把我让给陈锋,那我就死给你看。”说完就跳进河里。 陈锋深知自己不会游泳,但还是跳了下去,如果不能救她,就和她死在一起。梁彬彬走到桥上看着河中翻滚的水花,诡异地笑了笑。 没过多久金言从水里爬了上来,其实孟雪瑶是他假扮的,从阴缘游戏开始,到陈锋跳河,完全是他和梁彬彬策划好的,为了除掉情敌,又不算杀人,毕竟陈锋是自己跳下去的。 你看见我了吗? 夜幕降临,梁彬彬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对床的金言,一个月前他就是因为抢女友害死了陈锋,这次他知道自己喜欢孟雪瑶,会不会也下毒手? 梁彬彬睡不着了,他转过身对着墙,让自己努力往好的方面想。这时,宿舍的门忽然开了,一阵风吹进来,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我回来了。” “快点睡吧!”梁彬彬本能地回应了一句,随后突然睁大了双眼,刚才那不是陈锋的声音吗?他猛地回头,看到陈锋的床铺是空着的,可宿舍的门的确开着,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正向门外爬。他心底一沉,忙拿起枕边的手电筒照了过去,顿时吓得一声大叫。那东西正是一团头发,还连接着一张血淋淋的头皮,头皮下是一张五官扭曲的脸,但是这只是一张脸,没有肌肉和骨骼,看上去就像是空皮囊。 金言被吵醒了,怒骂说:“你大半夜不睡觉瞎叫唤什么?” 梁彬彬伸出手,颤抖地向门口指了过去,金言看到后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大喊:“陈锋你别过来。”言罢,就用被子蒙住了头。 梁彬彬却愣住了,金言说“陈锋别过来”时,可是自己看到的只有头皮和黑发,并没有脸,无法分辨是谁。就在他思忖时,门关上了,一切又都回到了原样。二人都没了睡意,打开电脑上网,而刚才的事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梁彬彬登录QQ,网友“帝皇”发来一句话:都认识很久了,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我们能视频吗?他苦笑着,视频就视频,正好用聊天舒缓一下紧张的心。视频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框,刚开始是黑黢黢一片,随后慢慢变亮。有一点奇怪,为什么在同座城市,他这边是黑夜,而“帝皇”那边却是白天呢?他把疑问发过去,视频却变得越来越亮,甚至可以看到窗外的阳光。视频上出现了一间宿舍,熟悉的床熟悉的桌子,这不正是那两张照片里的场景吗?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女生坐到了床上,侧身望着窗外。 梁彬彬心里忐忑不安,额头已冒出冷汗,这时“帝皇”发来一句话:你看见我了吗? 梁彬彬颤抖着双手在键盘上打出:你就是那个女生? “帝皇”打出两个字:没错。 梁彬彬吃惊地站起来,差一点叫出了声,这怎么可能?在“帝皇”发消息的时候,视频里的女生根本没有动过,那她是怎么打字的?这视频并没有第二个人。 “帝皇”接下来的话更恐怖:你长得不错,我很喜欢。 视频里的“帝皇”依然看着窗外,从没动过,又怎么知道自己长相?难道她的背后长眼睛了?梁彬彬不敢再和“帝皇”多聊,急忙拔了电脑电源。 梁彬彬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东西是活的不成?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几声闷响,他回过头居然看到金言在撞墙,而且一下比一下狠,怎么回事?他急忙大喊一声:“金言,你干什么?” 金言闻声停止了动作,愣住了。 梁彬彬怒吼:“你这是中了什么邪?” 金言不解地说:“我这是怎么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这么疼?”说着,他躺到床上揉起了脑袋。 梁彬彬眉头紧蹙,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晚上金言睡得很熟,鼾声响起后,梁彬彬才躺到床上,他一直看着金言,怕他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睡意涌上来,梁彬彬有些睁不开眼了,连衣服都没脱就进入了梦乡。他做了场梦,梦中他觉得呼吸困难,似乎被什么压住了身体,无法挣脱,直到他用尽全力睁开眼睛,才知道这不是梦,金言正如凶神恶煞般地掐住他的脖子,而且力气非常大。 梁彬彬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咬着牙说不出话。双眼也因为痛苦而向上翻着,双手完全被金言按住,只剩双腿还能用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上一踢,金言被他踹翻在地,可是紧接着金言又拿起拖布向他砸来。 梁彬彬喘了口粗气,还没有休息过来,就被金言用拖布打晕了,昏沉中他感觉到有人将他装进袋子里拖走了。 梁彬彬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石桥上,耳边除了风声还有桥下面的水声,自从陈锋出事之后这个地方一直都是他和金言的禁区,没事谁也不会来。周围黑黢黢的,只能远远地看见宿舍的灯光,一定是金言拖他来这里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大喊着金言的名字,却听见从桥下传来阵阵哭声,仔细一看,居然是金言正跪在岸边抱头痛哭。梁彬彬急忙跑了过去。 金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于是回过头,梁彬彬被吓了一跳,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眼神。此时金言的双眼布满红丝,就像被灌满了血。 “你怎么了?”梁彬彬下意识地后退,“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真的不知道?”金言笑了笑,随后坐到岸边顺手拿起一块石头向自己的脸砸去,瞬间在脸上划出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流出。 梁彬彬紧张的神经已到崩溃边缘,怒吼说:“你到底是怎么了?能直说不?” 金言咧开嘴,露出一口血红的牙齿,发出的声音竟是陈锋的,阴森而诡异:“我来找你们报仇了!” 梁彬彬被吓得目瞪口呆,难道这是鬼上身?如果真是这样,金言迟早被打死。他想起那个阴缘贴吧,下面讲述过有关踢小鬼的方法,就是把上了身的鬼赶出去。他看金言只是自我折磨,还没有冲过来的打算,急忙拿起手机上网进入贴吧,方法只有一句话:只要让这鬼按照他的死因再死一次就会把它从别人的肉体中逼出来。 梁彬彬看向不远处的石桥,当初陈锋就是在那里跳下去的,他转头说:“你应该还记得自己是死在什么地方,如果你想报仇不应该在石桥上吗?”说完,他就向石桥跑了过去。“金言”一怔,忙跟了过去。 到了石桥上,“金言”从口袋里拿出一柄刀,得意地说:“其实你一直都不知道,网络上的‘帝皇’就是我,我骗了你那么久你竟然不知道,真是可笑。”说着便拿刀向他自己的脖子划去。 千钧一发之际,梁彬彬迅速冲了过去,将“金言”撞到桥下的河里,水花溅起,他长吁口气:“希望这个办法行得通,真正的金言水性非常好,如果成功了,他一定会没事。” 不同之处 梁彬彬跑下了桥,在岸边不停地嘁着金言的名字,过了好久才在河中游过来一个人,等爬上岸金言已经筋疲力尽了,刚才的自虐他就剩下半条命了。 “你是谁?”梁彬彬试探着问。 金言伸出手:“我当然是我,还不快点扶我一下。” 梁彬彬笑了,把金言拉起来,然后把刚才他被陈锋上身的事说了出来。 金言听后很生气:“怪不得我身上都是血口子,陈锋的鬼魂一定就是孟雪瑶藏在我们宿舍的,然后我们回去他就上了我的身,那二人是一伙的。” 梁彬彬笑了笑没有说话,扶着金言向桥洞走去。金言奇怪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要告诉你那两张照片的不同之处。” 两个人来到桥洞里,梁彬彬在一堆石头后面拿出一个大袋子,里面竟然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这是什么?”金言吓得连连后退。 梁彬彬在口袋里拿出两张照片举到金言的面前,照片上依然是那个看着窗外的女生。他诡异地笑着:“仔细看好了,这就是两张照片的不同之处。”言罢,两张照片上的两个女生同时转过了头,右边的那张是孟雪瑶的笑脸,左边那张却是腐烂尸体的脸,和袋子里的一模一样。 金言吓得想跑,腿却动不了,靠在墙角颤抖地问:“这是什么?” 梁彬彬开口说话了,却发出盂雪瑶的声音:“其实你错了,我藏在你们宿舍的东西并不是陈锋的鬼魂,而是我自己的鬼魂。你不知道吧?其实我早就上了梁彬彬的身,这半个月和你同住屋檐下的就是鬼。当初你装成我的样子害死了陈锋,可是你知道吗?就在那个时候我也死了,原因就在你落水之后桥上的梁彬彬看到了我。 “当时他向我表白,可是我没答应,因为我喜欢的是你,梁彬彬知道我喜欢你,就把这个阴谋说了出来,说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为了得到我而杀了陈锋这个情敌。他本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答应他,可没想到我要跑去找你验证他的话,他一气之下就杀了我,并把尸体偷偷藏在了这里。” 金言做梦没想到孟雪瑶喜欢的人就是他,更没想到梁彬彬会在那时候出卖他,还丧心病狂地杀了孟雪瑶。 此时被上了身的梁彬彬的脸色很从容,平静地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现在终于可以为自己报仇了。”说完,他拿起一把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
追剧要谨慎 晚上八点,解小妹一边用手机看电视剧,一边往凉亭的方向走。 解小妹像众多女孩子一样,特别喜欢追剧。两个室友在寝室里商量明天去哪里逛街云云,她被吵得受不了,便想去那座废弃的凉亭里清静一会儿。 “小妹,你还在追剧呢?”沈辩妮是从校门的方向过来的,大概是刚和男朋友逛完街。 解小妹随意地“嗯”了一声,没想到沈辩妮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神秘地说:“你没听到学校里最近流传的,追剧会招来恶鬼吗,你居然还敢追剧?” 解小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逗我呢,追剧怎么会招鬼?”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辩妮就打断她的话:“是真的,我亲身经历过的。” 沈辩妮脸色煞白,一边回忆一边说起来: 那天晚上,沈辩妮从图书馆里出来,正巧遇到隔壁寝室的祝静。 沈辩妮和祝静打招呼,祝静却好像没看见她,径直朝图书馆里走去。 沈辩妮嘀咕了一句“怪人”,转头看了祝静一眼,谁知这一看,差点把她吓个半死。祝静手里拿着的哪里是什么手机,分明就是一块迷你型的墓碑。墓碑上冒出阵阵黑烟,黑烟笼罩在祝静头顶上,渐渐形成了一张女人的脸。 沈辩妮惊叫一声,跑过去将祝静手里的墓碑打落。可“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的却不是墓碑,而是祝静的手机。 “你干吗呢?”祝静心疼地捡起手机,瞪了沈辩妮一眼,朝图书馆走去。 这时,她又看到那团黑雾萦绕在祝静头顶上,那女人面目狰狞,黑洞洞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沈辩妮,像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她想明白了,当她和祝静面对面时,是看不到那团黑雾的,只有站在祝静背后才能看到。 可她已经不想再去提醒祝静了,她的好心没有得到好报,干吗还要提醒她,万一惹怒了那个鬼怎么办? “原来祝静住院,都是因为她追剧招来的恶鬼啊!”解小妹背对着沈辩妮,又焦急地说,“你快看看,我头顶有没有黑雾?” “哎呀!有、有一团很小的黑雾在你头顶上呢。”沈辩妮惊愕地叫道,“不过你头顶上的黑雾很小,大概是因为你刚开始追,鬼魂的气息还没有完全凝结吧!”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沈辩妮解释道:“据说那个鬼是在拍戏的时候被意外炸死的,她的尸体被炸成了碎块,散落得到处都是。那个鬼死不瞑目,将自己的魂魄分散在各个碎尸里。而那些碎尸分散在各个拍摄场地,在那些场地留下了她的阴气。所以,那鬼的魂魄贯穿了整部剧。当有人把整部剧看完时,那鬼的阴气就被收集完整了,就会缠上那个人。但我们谁也不知道那部剧叫什么名字,好多人因此都不敢再追剧了。” “我现在已经沾上了那鬼魂的阴气,可怎么办呀?”解小妹急得都快哭了。 沈辩妮拍拍她的肩膀:“你先别着急。我听说祝静今天康复出院了,那她一定有什么办法能驱走那个鬼魂。你找她问一问不就行了吗?” “对呀。”解小妹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恰巧碰上祝静往人工湖的方向走。祝静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里也不知装着什么东西,不停蠕动着。而在祝静的头顶上,果然萦绕着一团黑雾,龇牙咧嘴,十分恐怖。 “这么晚了,祝静去人工湖干什么?”解小妹偷偷跟在了她的后面。 给手机驱邪 跟着祝静来到人工湖畔,解小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地观察着祝静的举动。只见祝静将黑袋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竟然是三颗高度腐烂的人头。上面的蛆虫不断地蠕动,看着十分恶心。惨白的月光下,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解小妹吓得急忙用手捂住嘴巴,怕自己叫出声来。她想偷偷地离开,却在这时,看见祝静从口袋里掏出了她的苹果手机和一把水果刀。她立刻想到,祝静是在驱邪。这驱邪的方法太过诡异恐怖,医院里不方便,所以祝静才回到学校,趁着夜里来到这冷清的人工湖畔。想到这里,解小妹打起十二分精神,死死地盯着祝静的举动。 祝静背对湖面,将三颗人头摆成三角形的形状,然后把手机放在三角形的中心。接着,她用刀子割人头上的肉,每割一刀,就有红色、黄色的混合液体流出来,简直恶心极了。可祝静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还将割下来的腐肉放在了手机上,每隔一分钟就回头朝湖里看一眼。解小妹惊愕地发现,祝静每割一刀人头上的肉,她头顶上的黑雾就变淡了一点儿。 看来,祝静是真的在驱邪。她不断地往湖里看,是将湖水当成一面大镜子,可以用来观察黑雾的变化。 解小妹兴奋极了,心想只要找到三颗腐烂的人头,就可以驱走缠在她头顶的鬼魂了。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处坟园,找三颗腐烂的人头不是难事,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要她一个人大晚上去坟园里割人头,那也太恐怖了。 思来想去,解小妹给沈辩妮打了个电话,约她在凉亭见面。 她将刚才跟踪祝静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请求沈辩妮陪她一起去挖人头。没想到沈辩妮一口答应下来:“那我给张启打个电话,让他陪我们一块儿去。” 不一会儿,张启就赶来了。几个人到五金店买了锄头、铲子、刀子和袋子,才向坟园走去。 夜色越来越浓,月亮偷偷躲在云里。几个人好不容易来到这片坟园,这里荒草丛生,不时地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游走,吓得两个女生惊叫连连。 张启是男生,到底胆子大一些,观察力也细心一些。他吁叹着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坟竟然没有一个有被创开过的痕迹。” “那、那怎么了?”解小妹哆嗦着问。 沈辩妮回答说:“说明祝静用的那三颗人头不是从这里挖的,可除了这里,她还能去哪儿找三颗腐烂的人头呢?” “算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还是赶紧挖吧!”张启拿着铁铲动起手来。 解小妹和沈辩妮分别拿起锄头和铲子,各自找了一个坟头挖起来。 “呜呜”,正当三个人挖得卖力时,也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阵哭声,听不出是男是女。解小妹和沈辩妮看着彼此,脸色煞白:“你也听到了?” “张启,你有没有……”沈辩妮回头一看,张启居然消失了。在张启站过的位置荒草乱颤,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她连忙跑过去朝里一看,顿时吓得惊叫起来。 只见张启的脖子被两只惨白的人手死死地掐着,使他发不出一点儿声音。那两只惨白的人手居然是从棺材里伸出来的。与此同时,一颗血肉模糊的脑袋正一点儿一点儿地从棺材里往外爬。那颗脑袋嘴巴周围的肉腐烂了,露出满嘴黑黄色的牙齿。两颗眼球凸出眼眶,仅靠几根肌肉组织连接着,还有那敞开的头盖骨…… 逃命要紧 听到沈辩妮的惊叫,解小妹举着铁铲跑过来,朝那鬼的脑袋上砸去,却砸到了张启的头上。那鬼魂使了障眼法,让她们分不清谁是谁。 “现在怎么办,我们看到的到底哪一个是张启、哪一个是鬼啊?”解小妹无助地望向沈辩妮。 沈辩妮一时也拿不定注意,只好说:“不管谁是谁,我们先把他们分开。”说着,扑到鬼的背上,用胳膊死死勒住鬼的脖子。 解小妹紧跟着扑过去,拽着张启的胳膊将他往外拉。然而,他刚把张启拉出来,就看见沈辩妮抱着那个鬼滚到了草丛里。 草丛里漆黑一片,分不清谁是谁,解小妹拿着锄头,不知该从何下手。就在这时,又一个独眼鬼从创开的坟里爬了出来。 独眼鬼一边往草丛里爬,一边叫道:“哥哥,你在哪儿?我来帮你了!” 解小妹挥舞着锄头朝独眼鬼头上砸去,锄头还没落下,那独眼鬼突然一个青蛙跳,扑到了解小妹身上。解小妹挣扎着将独眼鬼踹了下去,再摸锄头,却怎么也找不到了。眼看着独眼鬼又要朝解小妹扑过来,猛然间,一道黑影扑向了独眼鬼,那黑影正是张启。 张启大叫:“小妹,快去救辩妮。”话音刚落,独眼鬼的手猛地一下子刺穿了张启的胸膛,鲜血“扑哧”一下喷了出来。死亡将恐惧放大了N倍,解小妹看着浑身血淋淋的张启,再也没有了勇气。她惊叫着落荒而逃,完全不顾身后沈辩妮的求救声。 “你们挖我的坟,我就让你们下来陪我!”空灵处,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声音。 与此同时,草丛“沙沙”作响,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解小妹的脚脖子。她惊叫着用脚胡乱地踢,可那只手抓得死死的,就是不肯松手。情急之下,她摸到了那把铁锄,狠狠地朝那只手砍了下去。“砰”的一声骨头就被砍断了,被拖拽的感觉消失了。 解小妹连滚带爬,踉跄着逃出坟园,黑暗中传来两声惨叫。她泪流满面地望着黑暗处:“辩妮,张启,对不起。”说完,撒腿就往学校的方向跑去。 一口气跑到校门口,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这时,她又看到祝静提着那个黑色的袋子从人工湖的方向过来。也许是太过悲愤,竟让她失去了理智,跑过去询问祝静那三颗人头到底是哪里来的,祝静是不是故意引诱她去坟园,害得沈辩妮和张启惨死? 祝静惊愕地瞪大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姑姑就在医院上班,我托她给我弄三颗人头,并不费事。不过你说沈辩妮和张启是为了帮你才去坟园,那你可就错了。据我所知,沈辩妮和张启都是因为追剧被鬼魂缠身,而且他们知道,用人头驱邪的方法其实就是以毒攻毒。坟园里虽然容易挖到人头,但搞不好也容易招来冤鬼。他们假装帮你,实际上是想害你,割你的头可比挖那些尸体的头风险小多了。” 解小妹吓出一身冷汗。怪不得她叫沈辩妮陪她一起去坟园的时候,沈辩妮一口就答应了,原来她是心怀鬼胎啊!既然是这样,那她就没必要为了沈辩妮和张启的死而内疚了。 祝静拍拍她的肩膀:“我好人做到底吧,这三颗人头我送你了,你正好需要,也省得我还要想办法把它们处理掉。” 解小妹颤抖着接过,心想人头都被你割成那样了,还能用吗? 祝静看透了她的心思,“嘿嘿”一笑:“可以用的,你放心吧,不信你可以去网上找,那个方法我也是这么找来的。” “谢谢。”解小妹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祝静伸了个懒腰,说她这几天都没休息好,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睡一觉,说完便走了。解小妹看到,祝静的头顶上果然没有那团黑雾了。 解小妹掂了掂手里的袋子,一股腥臭味儿飘了出来,熏得她直想吐。人头有了,她突然又想到没有准备刀子,拿什么把人头上的肉割下来?可以现在就去买,但总不能提着这三颗人头去买吧,还是先把它们藏起来。 它来了 解小妹将那三颗人头藏到了一处很少人用的垃圾筒里,腐肉的气味儿和垃圾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便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还特地上网查询了一下,网上说人头腐烂得越严重,驱鬼效果反而越好。看来祝静没有骗她。看着手机,想到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解小妹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后再也不追剧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并且想把手机上下载的电视剧删掉。 可是,她按了几次删除键,就是无法将那些视频删除。突然,手机里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我的阴气已经覆盖到你的身上了,要是你强行把我删除,我的阴气就会带走你的部分魂魄,小心你会变成傻子哦!” 解小妹惊叫一声,迅速转身,却发现那个黑色的袋子居然不见了。刚才她一直在这里,没有人靠近过垃圾筒,那袋子会被谁拿走?猛然间,她看见垃圾筒后面有一只断手,拖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偷偷地往后挪。原来被她砍断的那只手,竟然跟着来到学校了。 解小妹折了一根树枝,慢慢逼近。她走到垃圾筒后面,猛地举起树枝,狠狠地朝断手打下去。断手吃痛,将黑色的袋子松开了,她慌忙将袋子抢过来。打开一看,袋子里装着三颗血肉模糊的人头,腐肉、眼球浸泡在血水和脑浆的混合物里,恶心极了。 她急忙将袋子合上,朝人工湖的方向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人工湖畔只有零星的几盏路灯,照亮一小片范围。既然不能强行删除,那现在就把那鬼魂驱走吧。 解小妹找了一个地方,学着祝静的样子,将那三颗人头摆成三角形的形状。她看着自己长长的手指甲,咬了咬牙,伸手在一颗人头上扣下一块腐肉,触手黏糊糊的,还有几只肥硕的蛆虫在上面爬来爬去。解小妹厌恶地将那块腐肉放在手机上,将手指在草丛里擦了几下。然后她回头往湖里看了一眼,湖水倒映出她头顶的黑雾,真的变小了很多。 解小妹又一连重复了好几次刚才的动作,最后一次看向湖水,她的头顶上已经没有黑雾了,但湖水里却出现了一团黑影。她以为那是自己的倒映,便没怎么在意。 “终于克制住那个鬼了。”解小妹高兴地拍拍手。但刚开心一会儿,她看到那只断手竟然出现在了路灯下,正一点儿一点儿向她爬近。解小妹慌忙弯下腰,提起一颗人头,朝那只断手砸了过去。 “你已经害死了张启和沈辩妮,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那只断手闻言爬得更快了,它路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解小妹捡起手机,撒腿就跑,可无论她跑到哪里,那只断手始终堵住她的去路。它的五根手指不断地扭动,就好像在说“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解小妹一咬牙,打算直接冲过去。然而,她刚靠近那只断手,就被它一把抓住了脚踝。她的手上已经没了武器,只能不断地用脚去踢。好不容易将那只断手踢开了,她纵身一跃,“扑通”一下跳进湖里。眼下,这是她唯一可以逃生的去处,但愿那只断手不会游泳,不要下到湖里来。 那只断手在湖畔游走了一会儿,竟然真的离开了。解小妹长舒一口气,朝岸边游去。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猛地一下抓住了她的脚脖子,用力将她往水里拽去。 险中逃生 解小妹被拽到了水里,河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直往她口鼻里钻。她被呛了好几口,只能将嘴巴紧紧闭住。 湖底有一块巨大的墓碑,墓碑上刻着“孙艳之墓”几个字,可是,那几个字却不是竖成一排。“孙”和“艳”两个字横着并成一排,“之”和“墓”竖着并排在下面,这样的组合就像人的五官分布。越靠近,那块墓碑越是看着诡异,墓碑变成了头的形状,孙艳之墓几个字变成了人的五官,那赫然就是一颗女人的头。而且,就是那个出现在手机里的鬼。 那个鬼不是已经被赶走了吗,它怎么会出现在湖里? 眼下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解小妹拼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用脚踢那颗人头。那颗人头被踢进了水草丛中,抓着她脚脖子的手也松开了。解小妹抓紧时机,赶紧朝湖面上游。等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时,她看到祝静竟然从远处跑了过来。祝静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麻绳,一看就是来救她的。 “祝静,快救我!”解小妹大嘁。 祝静跑到湖畔,将麻绳抛向解小妹。解小妹抓着麻绳,迅速游到岸上。然而,脚下还没有站稳,腹部便传来一阵刺痛。 祝静握着匕首,阴狠地一笑:“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之前还在帮你,现在又为什么要杀你吧?” 解小妹痛苦地蹲在地上,冷汗直流。 祝静说:“实话跟你说吧,我帮你,其实是为了让你早点儿到这里来。用人头驱邪的方法,不是将那鬼魂真的驱走了,而是将它的魂魄转移到了湖里。还有,网上的帖子其实是我发布的,我就是要吸引你们这些爱追剧的用那个方法到这湖畔来驱邪。”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惜她没有考上大学,但她为了能和我在一起,孤身一人来到这座城市,靠做群众演员赚点儿生活费,没想到还出了那样的意外。”祝静哭丧着脸说。 鬼魂是以阴气的形式存在剧中的,一部剧有多少人看,鬼魂就被分割成了多少份儿。只有将所有的阴气凝聚在一起,那鬼魂才能恢复人形。 祝静正是无意间看剧的时候发现了好朋友的魂魄,才在网上发帖,设下这样的圈套。 她突然抬起头:“还有,你偷看到的驱邪方法是假的,真正的驱邪应该是这样。”她一面说着,一面将麻绳绑在解小妹的脚上,另一端拴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你放心,我不是要害死你,只是要将你沉入湖底,这样她才能把你身上的阴气吸出来。” “不、不要……”解小妹挣扎着,身子猛地被祝静推了一把,重重向后倒去。然而,掉入湖中的人却不是她,而是祝静。 祝静越是挣扎,脚上的石块就越往下沉,不一会儿,她就沉入了水底。 这时,昏黄的路灯下,那只断手又出现了。它爬到解小妹面前,而解小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逃走了。 从断手上冒出一缕青烟,慢慢地凝聚成了沈辩妮的样子。原来这只断手不是那个从坟里爬出来的鬼的,而是沈辩妮的。沈辩妮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现身,就是想保护解小妹,刚才祝静误将石头拴到自己的脚上,便是它的障眼法。 沈辩妮说:“小妹,我和张启是真心想要帮助你,所以才会陪你去挖人头。祝静对你说的话,只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因为在你和她说话那会儿,她已经发现了尾随在你身后的我的这只断手。当时在坟园里,我被恶鬼撕碎,我将魂魄凝聚在那只手上,是想拉着你赶快逃离那里。没想到被你误以为是恶鬼的手,还将我的手砍断了。我拉走那个袋子,是不想让你去人工湖白白送命。可惜啊,又一次吓到你了。如果没有祝静的挑拨离间,你是不是早就认出这只手是我的了?” 解小妹望着那只断手,那只手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那是她帮沈辩妮涂的,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睛。蒙咙间,她看到自己的指甲也变成了粉红色,一闪一闪的,十分好看。 ...
一、乌鸦袭人 民国年间,在大名县的东盘乡出了一件怪事── 一个刚刚入土两天的老太太的坟被挖开了,这个老太太名叫赵香梅。 赵香梅从小患有小儿麻痹症,她的丈夫曾经是个采药人,二十八岁那年她丈夫因病去世后,她就跟儿子潘石头相依为命,家里的日子过得非常贫苦。几年前,潘石头因跟人打架,把别人打成了重伤住了监狱。从此,家里便只剩下赵香梅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赵香梅去世后,潘石头在狱警的陪同下回了趟家。潘石头将母亲埋葬后,跪在坟头上迟迟不肯离去,不停地哽咽着:“妈,儿不孝啊……你去了那边,连个给你烧纸、送饭的人都没有了……” 就在潘石头回监狱的第三天,便有村民发现赵香梅的坟被挖开了。村民们于是凑上前去看,只见薄木棺材的盖上被凿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在被挖开的土上留有许多杂乱的爪子印记,棺材盖上还遗留了许多死去的毛毛虫、小甲虫之类的虫子。那些村民吓坏了,因为在当地有一种说法叫做“厉鬼食虫”,说的是人吃五谷杂粮,鬼食毛虫蜥蝎。村民们能不害怕么 赵香梅活着的时候,潘家的那些亲戚们都对她避而远之,现在却都关心起她的坟墓来。因为,赵香梅毕竟是潘家的媳妇,死后被埋进了祖坟。现在,赵香梅的坟里出了厉鬼,会直接影响到整个潘氏家族的前途和命运。为此,大伙纷纷凑钱请来了一个会捉鬼的道士,那道士叫做悟明道长。 这天上午,悟明道长在潘家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赵香梅的坟墓前。悟明道长将一小截蜡烛用细铁丝捆好,点燃后将蜡烛顺着黑洞伸进了棺材里面。 悟明道长探着脑袋,借助烛光看清楚棺材内的情况后,顿时间也被吓得目瞪口呆,他嘴里不停地念叨道:“厉鬼,真的是厉鬼啊!” 随后,悟明道长慌忙在坟墓前设下祭台,点燃檀香、烛火,开始作法。潘家人和村民们远远地围在坟墓的旁边,看着悟明道长装神弄鬼般地将赵香梅的坟头弄得烟气腾腾。 然而,就在悟明道长转过头来,准备告诉潘家的人大功告成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了一大群乌鸦。那些乌鸦像是一群幽灵一般在悟明道长的头顶上盘旋。 悟明道长吓坏了,抬头看着那些乌鸦们发呆。突然,乌鸦们怪叫着把粪便抛向悟明道长。顿时,悟明道长的头上、脸上、嘴上、身上的粪便开了花。悟明道长又羞、又恼、又害怕,不得不抱头鼠窜。 这件事情很快便被村民们传开了,并且越传越离谱。大家都说那赵香梅不仅变成了厉鬼,还在阴间当上了厉鬼大将军,不然怎么连乌鸦都听从她的调遣成群结队地来保护她呢?不然怎么连专门捉鬼的悟明道长都被吓跑了呢 赵香梅的坟头就那么敞开着,在附近地里干农活的村民们经常会看到有大群的乌鸦嘴里叼着小虫子去给赵香梅“送饭” 就在赵香梅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潘石头越狱了。这件事情被传得更神了,有人声称亲眼看到潘石头是被一大群乌鸦从监狱里面背出来的。 先不说潘石头到底是不是被乌鸦从监狱里面背出来的,倒是赵香梅的坟的的确确是在夜里偷偷地给填埋上了。而且,此事还惊动了警察局,警局派出一名叫李一鸣的探长,让他尽快了解事情的真相,并负责将潘石头捉拿归案。 李一鸣接到任务后,带着手下几个警员先是来到赵香梅的坟上。看着那新堆起来的坟头,李一鸣心里已经确定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潘石头干的。因为赵香梅的事情传得太离奇了,李一鸣便想开棺验尸,看一看棺材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想,李一鸣找过不少村民,可是大家一听是给赵香梅挖墓都把头摇成拨浪鼓,任凭李一鸣加价就是没有人敢干。无奈之下,李一鸣只得借来几把铁锹,亲自动手挖开赵香梅的坟墓。 李一鸣他们挖得很细心,边挖边清理和查看那些被挖出来的泥土。李一鸣发现,越往下挖泥土里面的小昆虫便越多,快要接近棺材板的时候,挖出来的虫子竟然比泥土还要多。 就在这时,在远处围观的村民们突然发出一阵惊呼。李一鸣他们忙抬起头来,惊讶地发现就在百十米远的地方,一大群乌鸦像是一团乌云正铺天盖地地向他们飞来。一个鲁莽的警员忙摘下肩头的长枪,冲着乌鸦群便开了一枪。这一枪响后,竟然从天空中掉下来三只乌鸦,可见这群乌鸦有多么密集。 受到枪击的乌鸦群不但没有散去,反而像是一大群黑色的战机,怪叫着向李一鸣他们俯冲过来。李一鸣见状,忙大喊一声:“快跑!”几个警察便向着停在远处的汽车飞奔过去。即便这样,他们的身上还是落满了乌鸦的粪便,有两个警员的手和脖子也被乌鸦啄伤,鲜血直流。 二、厉鬼现身 这一来,李一鸣他们算是丢人丢到家了。于是,便有警员恼羞成怒,提出要用汽油烧了那些乌鸦的窝。李一鸣却淡淡一笑,说道:“那些乌鸦为什么要往赵香梅的坟墓里丢小虫子?为什么要袭击悟明道长和我们?还有,第一次挖开赵香梅坟墓的究竟是不是乌鸦呢?也许,我们明白了这一连串的问题后,潘石头便会自动地来投案自首呢。”李一鸣的话,让那些恼怒的警员们安静了下来。 随后,李一鸣便给警员们分配了任务。四个人负责埋伏在赵香梅的坟墓旁,一旦潘石头出现,立马抓捕归案。两个人负责去村里调查赵香梅以前的生活情况,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线索。而李一鸣则亲自去找悟明道长一趟,毕竟赵香梅下葬后他是惟一见过棺材里面情况的人。 按照李一鸣的部署,当天晚上四个警员便埋伏在了赵香梅的坟墓旁。这晚,阴云遮月,夜风像是吹口哨一样地在墓地间穿梭,让那四个执行任务的警员也忍不住地头皮发麻起来。猛地,一个黑色的影子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一般,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赵香梅的坟墓。 警员们立马紧张起来,他们悄悄地从隐藏的地方站起身来,向着那个黑影靠近。 警员们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个黑影正手脚并用地将土填进被挖开的坟坑里,他们突然打开手电筒用光柱照住那个黑影,齐声喊道:“潘石头,你跑不了啦!”那黑影听到喊声后,突然怪吼一声转过身来,站在赵香梅坟前的竟然是一个乱发披肩的怪物。 就在警员们瞠目结舌时,那怪物往前猛跑几步,纵身一跳钻进边上的一大片玉米地里。因为白日里遭遇的乌鸦袭击事件,这四个警员不敢再盲目地开枪。他们忙追赶过去,却闻到那怪物的身后留下一股扑鼻的恶臭。警员们不敢追进玉米地了,他们担心会从玉米地里再跑出几个什么怪物来 再说李一鸣,他找到悟明道长后直接亮明了身份,开门见山地说了此行的来意。 李一鸣问道:“道长,请你如实告诉我,那天你在赵香梅的坟里都看到了什么?” 悟明道长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看到她……她真的变成了一个厉鬼!” 悟明道长告诉李一鸣,那天借助烛光他看到棺材里面的赵香梅半张着嘴巴,脸上和嘴里全都是虫子,那样子仿佛正在品尝一道昆虫盛宴…… 李一鸣谢过悟明道长,离开道观后,他心里的疑团还没能解开。他是一名探长,职业和历来破案的经验都令他深信这其中一定有诈,但是谁又能指挥得了那成百上千只乌鸦呢 第二天,在警察局的办公室里,当警员们告诉李一鸣他们在赵香梅的坟前遇到一个恶臭扑鼻的怪物后,李一鸣心中又是吃惊不小。随后,负责去村里了解情况的两个警员开始向李一鸣汇报。他们说,赵香梅生前家庭条件特别困难,而且此人性格孤僻,很少和村里的人来往,潘家的那些亲戚们也都嫌她太穷,基本不和她家走动的。还有一个情况,在赵香梅家的院子里有两棵老槐树,那两棵老槐树上竟然筑有几十个乌鸦的巢穴,树下堆积着一层厚厚的乌鸦粪便。另外,在赵香梅的床头,警员们还发现了很多已经烂掉的虫子,散发着难闻的臭味。村里人说,赵香梅因为腿脚不好,不能到街上去拾粪给地里的庄稼上肥料,她便把乌鸦的粪便收集起来当作肥料。赵香梅本来就已经孤僻了,后来儿子潘石头进了监狱,她更是几乎连家门都不出了,若不是死了,大家都已经快把她忘记了。 就在这时,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来。那人自称是赵香梅的邻居,他说:“今天早晨我看见赵香梅家里的烟囱冒烟了。据我所知,连赵香梅活着的时候,她家的烟囱都很少冒烟呢。” 李一鸣精神一振,命令道:“马上出发!包围赵香梅的家!” 三、孝心如海 在赵香梅家的院门外,李一鸣听到院子里传来泼水的声音,他手一挥,警察们便破门而入!一个身上沾满了臭烘烘粪便的年轻人正端着个旧盆子站在屋门前。此人,正是潘石头。警察们顾不得潘石头身上的恶臭,一拥而上将他绑了个结实。 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李一鸣让人给潘石头找来干净的衣服换上。随后,李一鸣又让人给潘石头端来了饭菜。不想,潘石头对摆在他面前的饭菜竟然看都不看一眼,还跟李一鸣讨价还价说:“你给我五十二天的时间,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否则,你休想从我的嘴里问出一句话来。” 李一鸣淡淡一笑,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听说你妈的坟头被人挖了,才从监狱里跑出来的?”潘石头说:“错了,我妈的坟有那些乌鸦保护着呢,我是……”话没说完,潘石头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李一鸣是在诱他招供呢,后面的话他便打住不说了。 潘石头果然是个硬汉子,任凭那些警察们如何刑讯逼供,他就是一句话:“五十二天后再问我。”李一鸣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他对满身是血的潘石头说:“好吧,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等五十二天。”被锁在铁链子上的潘石头这才艰难地抬起头,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听完潘石头的话,李一鸣愣了一下,他低头沉思片刻,对手下人说道:“给上边打个报告,就说潘石头因患重病,不宜继续审问,等潘石头病情好转后再做打算。” 此后,潘石头被关押在了警察局的看守所里。为了避免被串供,李一鸣特意把潘石头关了单间,一日三餐地把他供养起来,就等五十二天后再揭开谜底。 五十二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李一鸣派人将潘石头从看守所里提出来后,直接押进了警车里。警车呼啸着直奔赵香梅的坟头而去。 潘石头从警车上下来后,李一鸣又递给他一套白色的孝服和厚厚一沓纸钱。潘石头感激地说:“李探长,我会报答你的。” 李一鸣淡淡一笑没有说话。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潘石头越狱的经过他已经基本掌握了:那天下午收工的时候,潘石头找了一根麦秸杆,趁人不注意躲进了一辆掏粪车里,并混过了看守的检查成功越狱,而不是外面所传他是被一大群乌鸦救走的。潘石头越狱后怕被人认出来,就用烂布将头包裹起来,借助粘在身上的粪便装扮成了一个又脏又臭的疯子。所以,那天晚上警员们才会把他误认为是个怪物…… 此时,赵香梅的坟上已经长出了小草,那敞开着的坟里堆满了小虫子的尸体。那些虫子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让人看得头皮发麻。潘石头跪在坟前边烧纸边哭着说道:“妈,今天儿子来给你烧三月纸、送钱来了。烧过了这三月纸,儿子就再也不能来孝敬您……全要拜托乌鸦兄弟们了……”原来,潘石头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给母亲来烧这三月纸钱的。烧了三月纸,母亲在阴间有了钱花,才能过上好日子啊!李一鸣也正是念他这份孝心,才决定帮助他的。 潘石头烧过了三月纸,起身对李一鸣说:“走吧,我这就跟你回警察局去。”李一鸣却摆手说道:“先不要急,我约了悟明道长来为你母亲做法事。” 果然,不一会儿,身穿道袍的悟明道长便在潘家人和乡亲们的簇拥下来到赵香梅的坟前。 那悟明道长摆下祭台,挥动桃木剑,开始作法。片刻后,悟明道长似是鬼神附体般全身抖动起来。过了半个时辰,悟明道长这才停止抖动,对潘家人和乡亲们说:“刚才地府的判官来了,他说你们太没有人情味,赵香梅死得太可怜。若想让赵香梅厉鬼还魂,你们必须在她坟前磕头谢罪。从此以后要善待村里的乌鸦们。”潘家人和乡亲们听完悟明道长的话,忙纷纷跪倒在地上…… 此时,潘石头再也忍不住了,他痛哭流涕地喊道:“妈!你看到了么,那些往日欺负咱娘俩的人都给你磕头了……” ...
倒转49圈 夜晚的操场很静,因为只有我一个人。 皎洁的月光铺散在地,虽是夜晚,却可以清楚地看到附近的景象。我看着脚下稀松平常的土地,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倒着转起了圈。转一圈数一个数字,同时默念一下范文秀的名字。 一圈、两圈、三圈……我仿佛看到地上被我走过的地方出现了一圈脚印,圆圆的圈子里正是痛苦挣扎着的范文秀。于是,我加快了倒转的脚步。 46、47、48……49。 倒转完四十九圈,我立马停住了脚步。此时,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颤抖着转过头,看着地上被我走过的圈子。 十秒钟后,我有些泄气,心中想着:张毅那个王八蛋又耍我!可就在我想要转身回寝室找张毅算账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个被我走出来的“圈子”发生了变化——那圈子里的地面突然鼓凸起来,就像是正在呼吸的人的胸口,起起落落。 那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我心中除了紧张、害怕,更多的却是惊喜——我成功了,我马上就能再见到范文秀了。 就在这时,土地里毫无征兆地伸出了一只手。 即使心中有准备,可是看到那只手,我还是差点儿惊叫出声。 那只手在周围的地面上乱摸着,似乎正在熟悉周围的环境。我深吸一口气,向前走了一步,蹲下身握住了那只手,然后我使劲儿向外拉着地面下的人。 下面人的另一只手也钻出了地面,随后就是那个人的头顶,然后是整颗头颅……这时,我突然止住了手上的动作,因为我赫然发现,那并不是我原本以为会被我拉上来的范文秀,而是一个满脸腐肉的恶鬼。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不知何时我抓着它的手竟然被它反抓住了。它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随着我向后抽着自己的手,更加把它一点点儿拽了出来。 如果它出来,我就在劫难逃了。 生死攸关的节骨眼儿,我彻底疯狂了,坐在地上使劲儿用双脚踹着上半身已经钻出一半儿的恶鬼。终于,我把手从它的爪子里抽了出来,顾不得其它,转身逃命般地开始跑。 我边跑边回头,看到那个恶鬼正向我张牙舞爪,嘴里还发出地狱般恐怖瘆人的声音…… 吞噬 我一口气跑回了寝室。 此时已经接近午夜,寝室里却还亮着灯。张毅坐在床上,似乎正在等着我,而马天则躺在床上,也不知睡着了没有,另一个室友田川不知去了哪里。 张毅看到我进来,站起来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听了这话,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下抓住了他的脖领子:“你这个混蛋,你差点儿害死我你知道吗?”然后,我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张毅听后,脸上也露出十分震惊的表情。 我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床上,心中十分难受…… 最近我刚刚追求到了我的女神范文秀,看着周围人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我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昨天晚上,我和范文秀逛街回来,进了校园后不想立刻分开,我便提议在操场上走走,说说话。范文秀很温柔地同意了。 她真的是太美丽、太温柔、太纯洁……真的,我想把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用在她的身上。情不自禁,我突然拉住了范文秀的手。我感觉到她身子明显一颤,羞得低下了头。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凑过去,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太纯洁了,我不能做更过分的举动,因为我不想让她感觉一点点儿不自在。 即使这样,我也觉得异常满足。 可是就在这时,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范文秀突然惊叫一声,然后一把把我推开了。 我以为她是因为我的举动而生气了,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并不是这样——范文秀低头看着地面,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赫然发现她的双脚竟然全部陷进了地里。 范文秀所在的地方就像是一处沼泽,正在慢慢地吞噬着她。而当我反应过来应该去救她的时候,她的双腿已经陷进去一半了。 我发疯似的冲上前,把范文秀往外面拽,可是根本没有用。而且,地面要吞噬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我站在同样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就在那里,范文秀在我的眼前缓缓地陷进了地里。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反应过来后跑回寝室,把这件事情和室友们说了,然后叫他们立马带上家什去那里把范文秀挖出来。他们听完,却都拦住我,说那根本就是一起灵异事件。 我痛苦不堪,但是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 后来,张毅悄悄地跟我说:“我有一个方法,或许可以救回范文秀。” 招魂失败 张毅告诉我的方法是:招魂。 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招魂仪式:同样的时间,在范文秀被吞噬的地方倒着转49圈,同时默念范文秀的名字。 张毅说,之所以在那里转圈,是在用我的阳气唤回范文秀。倒着转,就是希望被鬼魂抓走的范文秀能够倒回来,回到人间。 我对张毅的话半信半疑。白天的时候,偷偷去宿管那里借来了铁锹,在范文秀消失的地方挖了起来。可是我挖了一个半米深的坑后,依然没有看到范文秀的影子,而且还被宿管看到批评了一顿,不得不又把坑给填平了。 我也是太想要救回范文秀了,所以才会听从张毅的话,实施了招魂。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没有招回范文秀的鬼魂,却把另一个鬼魂给招了出来。现在也不知道那个鬼魂有没有完全从地下钻出来,更不知道它会不会来找我。 张毅还是愁眉苦脸的,应该对告诉我的招魂仪式起到了相反作用这件事感到愧疚。但是现在我知道怪他没有任何用,他也是出于好心。 夜很深了,我们几个人都有了睡意。 这时张毅说:“田川去卫生间都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心中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我从床上站起来,说:“咱们两个去看看吧。” 我和张毅出了寝室,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走去。走廊上昏黄的灯光甚至不如室外的月光明亮,由于之前刚刚见过鬼,此时我感觉宿舍楼里阴森无比。 我刚走了两步,却被张毅一把拉住了。 我侧头看着他,发现他眼睛瞪圆了,浑身都在发抖,那显然是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我抬起头向前看去,然后身子也僵住了。 我看到前面卫生间门口,一只惨白的手臂正扒在地上。 难道是田川出事了? 但是接下来我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那只惨白的手臂在动——慢慢的,一个恐怖的东西从卫生间里爬了出来。 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甚至忘记了呼吸——那正是被我招魂招出来的恶鬼。 它果然出来了,果然来找我了。我心中绝望地想着。 我本以为接下来那个恶鬼会爬到我的身边,然后慢慢地把我撕裂,一口一口地吃掉我。但是,它并没有爬过来,而是绕过走廊,爬走了。 我感觉时间放佛静止了,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转头和张毅对视了一眼。我们都知道,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是招魂失败带来的。 不过我们随即想到,田川会不会…… 意外真相 虽然害怕,但我和张毅还是决定去卫生间看看。因为鬼被招出来,和我们两个都是有直接关系的。 我们胆战心惊地来到卫生间,看到地面上有一片血迹,正是刚刚那个恶鬼爬过后留下来的。看来,田川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我们看到田川正站在里面,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两个。 看到田川没事,我和张毅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走上前,伸手拉住田川的胳膊:“快走,这里有鬼!” 现在不是多说话的时候,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可是我拉着田川的胳膊走到门前时感觉很不对劲儿:田川的身体太轻了……而这时,张毅看着我的身后,露出了比之前见到恶鬼时还要惊恐的表情。 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慢慢地转过了头。原来,我之所以感觉田川的身体很轻,是因为我的手里只有他的一条手臂,他的身子还留在原地,眼睛还是那样看着我和张毅。 就在这时,田川就像是泥人突然破碎了一样,发生了变化:他的脑袋“骨碌”一下落到了地上,滚到我的脚边;他的另一只胳膊也随即掉了下来,然后是上半身,下半身……最后,整个田川瘫软成了一堆碎块儿,鲜血随即从肉块儿堆里流了出来。 我和张毅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回寝室,把门死死地锁上了。 这一夜,我们两个自然是再也睡不着了。而自始至终,对所有事情一无所知的马天都安稳地睡着,仿佛天塌下来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天终于亮了,很快我就听到走廊里传来各种尖叫声以及走动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因为田川的尸体被发现了。 那个恶鬼一定是来找我,却误把田川当成了我……我对田川的愧疚之情更加深了。 我没有起床去上课,因为此时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好好地补一觉。好在白天给了我安全感,我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只感觉刚刚睡着,就被人给推醒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床前站着的是马天。他脸色阴沉,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我没有起来,问:“怎么了?” 马天看着我,说:“你昨晚差点儿就被你自己招来的鬼杀死。” 我浑身一震,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昨天晚上我是去招鬼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有我和张毅两个人知道,难道是张毅告诉马天这件事情的? 马天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咱们寝室的四个人都知道。你知道昨天晚上田川为什么会被那个鬼咬死吗?那是因为他当时就在暗处看着你招魂。” 我彻底惊呆了。 马天却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接着说:“田川想要除掉你,便让张毅把错误的招魂仪式告诉了你。他在暗中就是想亲眼看到你被鬼魂杀死,没想到你逃了回来,他自己却遭了毒手。” 天啊,这是真的吗?原来张毅不是想要帮我把范文秀救出来,而是在帮着田川陷害我? 再次招魂 马天说:“我是不经意间听到他们两个说这件事情的。我是觉得你非常可怜,先是女友失踪,然后还被人陷害,所以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为了生命安全,我建议你最好离张毅远一点儿。” 我已经惊得喘起了粗气。马天没有理由骗我,而且他没有任何企图,只是单纯地告诉我小心张毅。 “关于招魂仪式的传说,我也听说过一点点儿。”他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你也知道?快说说。”我急忙问道。 马天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张毅告诉你的招魂方法是在范文秀消失的地方倒着转49圈,对吧?而我听说的方法却不是倒着转,而是正着转49圈。当然,转的时候心里也要默念范文秀的名字。” 正着转?我不禁惊呆了。 这时马天却说:“我说这件事不是让你去尝试这个方法,而是想要告诉你,张毅确实是骗你的。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范文秀失踪了你就换一个女朋友呗,何必要去冒险呢?” 说完,马天就离开了寝室。 我站在那里沉思了片刻,下了决心:再次招魂。我一定要救回范文秀,我绝对不会换另一个女朋友,我只要范文秀一个人。 下定决心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正是上课时间。我在宿舍楼旁的阴影里等着,这时看到张毅跑了过来。 “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张毅停下脚步就问。 我微微一笑,然后出其不意地一个通天炮打在了他的鼻子上。顿时,他的鼻子就流出了两行鲜血。他蒙了,我却没有蒙,根本就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将其压在地上一顿胖揍。 好半天,我才从张毅的身上起来,因为如果我再打下去,他很可能被我打死。 我指着张毅的鼻子说:“你和田川密谋陷害我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正确的招魂仪式是正着转圈,你告诉我的却是倒着转,差点儿害死了我。这就是你陷害我的下场。” 说完,我转身离去。 我心情畅快多了,跑到校外网吧上起了网。直到晚上八点——范文秀出事的时间,我才回到了学校。这个时间,操场上依然只有我一个人。我来到范文秀消失的地方,没有片刻犹豫便启动了招魂仪式——围着那块土地,正着转起了圈。 一圈、两圈、三圈…… 我的心情和昨晚一样,紧张、激动,也充满了恐惧。 绝对不能再出错了,我一定要把范文秀救出来。 三十八圈、三十九圈……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赵明?” 熟悉的声音,是张毅。但是我不想分神,不然招魂仪式很可能失败,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突然间,我感觉到胳膊被人抓住,然后被猛地推倒在了地上。 我大怒地转身,却看到张毅猛地扑来,把我死死地压住了。 张毅恶狠狠地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田川因为你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给我钱了。我恨死你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哈哈哈……” 张毅似乎被我揍傻了,变得疯狂起来,我根本挣脱不开他。 这时,我看到那块地面又像昨晚一样,动了起来…… 最后一次 这一次,从地面下钻出来的依然不是范文秀。那是一个恶鬼,比昨天那个鬼还要恐怖。 我已经吓傻了,但是压在我身上的张毅此时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任何话。 求生的念头在我的心中升起,在那个恐怖的恶鬼一点点儿向外爬的时候,我拼尽了浑身的力气,猛地把张毅推了出去。 张毅正好落在了那个恶鬼的眼前,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身后的危险,不知道噩运即将来临。 我一点点儿向后挪着身体,双腿早已吓软。 张毅怪叫一声还要站起来,可是却被那个恶鬼一把抓住了双肩。张毅吃痛,回过头看到身后恐怖的家伙,吓得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了。 而那个恐怖的恶鬼根本就没有给张毅任何逃生的机会,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张毅发出嘶哑、瘆人的叫声,听得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是时间不长,他的叫声就没了,因为他的脖子已经被那个恶鬼给咬断,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再也不敢看了,转身拼命地跑回了宿舍。 “砰”的一声,我关上了门,靠在门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马天还没有睡,看到我回来,他从床上站了起来:“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然后说:“我、我刚刚进行了招魂仪式。” 马天听完一愣:“那……结果如何?” 我把经过讲述了出来。 马天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双眉紧皱:“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举动,你为什么还要去尝试呢?招魂的过程中被打断,同样是招魂的禁忌。不过传言说,这个招魂仪式触碰禁忌后招出来的鬼,杀了一个人后就会离开。昨天那个鬼杀了田川,今天的鬼杀了张毅,它们都已经离开了,你不用担心了。唉,这算是它们自作自受吧。” 我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可是我真的想要救回范文秀啊,我真的好爱她啊。”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夜晚充满了无限未知的恐怖,稍有一个不留神,就可能在未知中丢掉自己的生命,但是我却依然期盼着下一个夜晚的到来。 天亮了,在我的期盼中又黑了下来。 我又准时地来到了那个地方。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招魂了。 所以,我一定要成功。 我继续转起了圈。一圈、两圈、三圈……四十八圈、四十九圈! 我成功了,这次终于完整地实施了招魂仪式。范文秀马上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了! 地面动了,一个“人”随即钻了出来。 看到那个“人”,我却彻底地傻在了那里…… 尾声 寝室里,马天正一脸阴笑地站在屋子中央。 他心中充满了得意:过了今晚,他所有讨厌的人就都消失了。 谁都不知道,是马天把招魂的法子告诉的田川。他知道,田川肯定会用这个法子去害他的眼中钉——赵明(也就是“我”)。田川和赵明表面上虽然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实际上他心里恨透了赵明。赵明处处都比他抢眼,有赵明在的地方,田川就只能是“千年老二”,他早就过够了这样的生活。赶上这次赵明的女友范文秀离奇失踪,田川必然会把马天告诉自己的法子用在赵明的身上。 果然,马天所有的预测都实现了——只是田川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给了张毅钱,让张毅把这个招魂仪式告诉赵明。 田川和张毅相继被招魂失败唤出来的鬼杀死了,寝室就剩下了马天和赵明两个人。 马天也不想让赵明活下去,因为赵明抢了他的女神——是的,他也喜欢范文秀。当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范文秀好好的会被地面吞噬。 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是,马天所透露出来的招魂仪式,不管赵明实施成功还是失败,他都是九死一生——所谓的招魂仪式确实能够招来鬼魂,但是嘴里念叨着想要招出之人的名字就能救回那个人的说法,都是马天编出来的。也就是说,即使赵明招魂成功了,说不定会招出来一个什么样的鬼…… 终于可以给自己的女神报仇了。 马天认为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脖子处传来一阵凉气,那感觉就是有人在对着他的脖子吹气。 马天回过头,看到身后站着的人时,他怔住了。 是范文秀。 此时,范文秀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虽然她是马天心中的女神,但是马天看到她双脚并没有着地而是飘在那里后,他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时,范文秀说话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地面吞噬吗?” 马天当然不知道,所以他摇了摇头。 范文秀靠了过来,小声地说:“因为我早就已经死了……对了,我知道你喜欢我,跟我走吧……” ...
这是我小时候听过最伤感的一个故事。我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怪,所以认为它只不过是一个故事,但大人都说这事是真实的。 那片竹林还在,只是几十年前因为被大火烧过,曾经茂盛的竹林变成现在的一片废竹墟。 当然关于这个故事的那条村已经不存在了。那是一条封建愚昧的村落,那条村也是因为一场大火而变成废墟,现在是养猪场。 故事是这样的。 河对面曾经有一条村,村名听起来不但俗,而且有点可怕,叫什么招魂村。 听说那个年代那条村男女结婚都是由村长安排,双方见一面,合不合心意都得走在一起,然后生儿育女。 自由恋爱,未婚就有孩子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村长会采取最严酷的手段对待那样的男女。 比如将那对相爱的男女捆着一起,然后叫村民用开水烫,扔石头,甚至真的将怀有孩子的女人装到猪笼里,放到河里浸,活生生弄死她跟她肚里的孩子。 所以一直以来,那条村的年轻男女都是麻木地结婚生子,就算有看对眼的,内心真正喜欢的,也不能表露出来,要硬生生扼杀自己体内生长的情素。 村长叫蒋富,村民背地里叫他狗富。狗富在村里横行霸道,他说天就是天,说地就是地,是典型的黑心土财子。 狗富虽然横,但他也懂得收买人心来保住自己村长的地位。 他出钱筹建祠堂,收买一些心眼坏的地痞,向村民灌输迷信思想,说他是神的化身,降临这个贫穷的村落,目的是带大家脱离苦海,让家家户户都不挨冻不挨饿,甚至可以变成富人。若不听他的话,会得罪神灵,惹祸上身。 饿怕了的村民对他的话都信以为真,吃着狗富开完大会派分的猪糖饼,幻想着有一天吃土粮穿棉袄的日子。 听说狗富年轻的时候曾经暗恋过一个女的,那个女的是村里的一支花,后来那个女的嫁了比狗富有钱的人。 狗富现在的老婆长得很丑,比猪还丑,这是村民偷偷说的。他老婆不单丑还凶恶,曾经把狗富非礼过的一个女人,活活骂成是那个女人勾搭狗富,逼到那个女人被自己老公打到忍受不了,最后跳河自尽。 如果狗富不是娶了那个又丑又凶的女人,狗富不会有今日的地位。狗富的儿子是傻子,好几岁了就只会说,吃吃吃。 狗富心理严重扭曲,他最见不得别人俩口子恩恩爱爱,还有就是别人有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他最爱看到的是丑女配俊男,或是俊男配丑女,再加上一个痴呆的儿子。这样他心理才平衡。 所以他帮人配对后,还要从中作梗,让别人好端端一个家非要搞到鸡飞狗跳。 整条村被狗富这个村长搞到乌烟瘴气,家家不得安宁。 村里最穷的要算六婶,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她有个女儿叫竹兰。竹兰出生那天就是她爸离开人世的那天。 这是悲剧的开始。 那天六婶在家等自己的老公,一直到晚上都不见他回来。六婶就挺着大肚子出去找。 那天一直都行雷闪电,六婶摸索到二公里外的竹林的时候,刚好被一个躺在地下的人绊倒。 一道闪电下来,六婶看清楚地下那个人的脸,是她早上出去一直未归的老公。她老公已没了气息,并且全身乌紫,像被火烤过一样。 六婶悲痛欲绝,偏偏这个时候她肚子剧痛起来,孩子提前半过月出生了。 幸好有村民发现了她们,才保得住她们母女平安。不过,六婶的女儿—竹兰,从此就被狗富这个村长俩口子唱成是扫把星下凡,不单克父母,还克整条村。 狗富还很有其事的召集所有村民到祠堂说事。说六婶这个女儿,不安神的安排,提前出生,激怒神灵而导致行雷闪电劈死自己的父亲。 所以如果村民容许六婶的女儿留在村里同样会得罪神灵,同样会被雷劈死。 狗富的这些话,搞到村民人心惶惶。结果大家都同意将还未满月的六婶的女儿掉到河里淹死。 狗富这样残忍对六婶,无非是想报私仇。因为上次他的傻儿子无缘无故跑到六婶面前对着她的大肚子捶了两拳,当时六婶肚痛得厉害,气不过就说,走开,傻子。 这句话刚好被狗富的老婆听到,还以为六婶一直都欺负她家傻儿子。 回家后,狗富老婆对狗富添油加醋说六婶如何欺负他家儿子。对这件事,狗富一直怀恨在心,时刻想找一个机会弄死六婶。 最惨的是六婶,她还在坐月子。她抱着自己的女儿死都不肯松手。最后孩子还是被狗富的老婆抢走。六婶哭晕在自家门口。 狗富的老婆把抢过来未满月的竹兰交到村里最老实并和她有点亲戚关系的忠叔手里,叫他当晚将竹兰掉到河里淹死。 那晚忠叔抱着竹兰在河边坐了足足两个钟。他看着手里的孩子,老泪纵横说,孩子你不该出生在这个村里,你出生得不是时候啊! 忠叔准备放竹兰下水的时候,竹兰咧开嘴对忠叔笑。最后忠叔下不了手,只好把竹兰抱到二公里外她出生的地方,那片茂盛的竹林。 忠叔说,能不能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六兄弟命苦,走得早,没想到你比他更命苦。当年我饿晕在你家门口,曾得到六兄弟一碗粥水才得以保存一命。良心上也只能做到这样,若你造化不好,也不要怪任何人! 忠叔跌跌碰碰走回家去。回去后一病不起,没多久就离开人世。 自从孩子被硬硬生生抢走后,六婶就变得痴痴呆呆。不是跑到竹林里笑就是跑到河里哭。 多年后,村里开始传说竹林里闹鬼。因为有人半夜看到有个小女孩在竹林里跑来跑去。 并且有人看到那个小女孩跑到六婶家里,对着六婶唱歌。 那个女孩总是半夜来半夜走,而且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村民说是六婶的女儿的鬼魂回来了。 六婶也不再痴痴呆呆,也不再跑到竹林里笑河边里哭。 有一晚,村长狗富家里突然着火。睡梦中狗富被狗叫声唤醒。他匆匆忙忙推醒他老婆,拖着他的傻儿子,在浓烟中摸索出门去。 狗富跑去祠堂拿出铜盆击打起来,唤醒全村的村民来灭他家的火。因火势太猛,最后他家被烧得只剩下断壁残垣。 因家里已经被烧毁,狗富全家不得不搬去祠堂住。 当村民帮狗富家清理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垃圾时,发现一张破棉袄。所有东西都有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唯独这张破棉袄完完整整地摆在垃圾中间。 这张破棉袄就是当时裹着未满月的竹兰。忠叔那天拿着这张破棉袄回去,对狗富说他已经把竹兰放到河里。 狗富记得当时他已经把这张破棉袄烧了,为何事隔多年这张破棉袄还会出现在刚被大火烧毁的屋中间呢? 村民开始传说,竹兰的鬼魂长大回来报仇。这场大火是竹兰的鬼魂放的,目的是想烧死狗富一家,只是狗富当时命大,被狗叫声吵醒,所以避过一劫。 关于竹兰鬼魂回来报仇的说法传得沸沸扬扬。 狗富一家住在自家出钱建的祠堂里也是心惊胆战,因为他老婆说经常听到女孩唱歌的声音,甚至有时听到女人的哭声。 狗富心里实在不堪其扰,他想出了更毒的主意,就是把六婶放火烧,引竹兰的鬼魂出来,然后用狗血淋。那时地方上有种说法,只要鬼魂被狗血淋到,它就会魂飞魄散,无法在人世作恶。 狗富纠集村民到祠堂,说六婶的女儿的鬼魂确实回来报仇,不过报的不只是他一家。因为当年村里除了六婶,所有村民都同意淹死她未满月的女儿。现在整条村都是怨气冲天,如果不除这鬼魂,将祸害无穷。 因为当时灾情异常,村里颗粒无收,村民都在为生存发愁。狗富的一翻话,让村民信以为真,以为灾情都是怨魂在作崇。 当晚,村民在狗富的带领下将坐在门口抱着石头当孩子哄的六婶捆起来,拖到竹林里。他们把干竹点上火水放在六婶脚边,狗富手里举着火把,狗富老婆提着一桶狗血。 头发凌乱,神志不清的六婶看着面前的竹林居然脸上露出笑,那种笑看起来凄艳绝望,有些村民忍不住羞愧的低下头。 点火,狗富说完将手里的火把扔到六婶脚边的干竹中间。 火把一下就把干竹燃着,火光影亮了半边天,六婶的脸在火光的照影下凄婉哀艳。她不哭不笑不闹,只是死死地瞪着狗富跟他老婆。 狗富俩公婆被盯得毛骨悚然,他俩死死盯着四周,看六婶的女儿的鬼魂有没有出现。 突然天空行雷闪电起来,开始下着多年不见的暴雨。 六婶身边的火被暴雨熄灭。狗富俩公婆瞠目结舌,埋怨这场雨下得不是时候。 被大雨淋湿身的村民暂成忘记了六婶,他们抬头望天,狂喜。 多年没下过雨,田地龟裂,这场暴雨无疑让村民看到了生的希望。 一位年老的村民站出来发言,天突降雨灭火,不旦保住六婶的命,无意中也救了村民所有地,等于救了村民的命。天意如此,六婶命不该绝。 所有村民都议论纷纷,点头同意那个老村民所说的话。狗富俩公婆虽然不同意,但众意难犯,也只好暂时作摆。 一场大雨,六婶生存了下来。 狗富依然在村里横行霸道,依然灌输村民牛鬼蛇神的思想。村民恭恭敬敬地给他奉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在狗富村长的带领下,村民依然贫穷,并不像狗富当时信誓旦旦所说的那样,多年后会脱贫致富。 多年后,一个自称是竹兰的女人带着一个男人回来准备接六婶离开这条村。 这个女人生得非常美,就像雨后刚长出的春笋那样鲜嫩白静。 竹兰的回来,惊动了整条村。因为除了忠叔,所有村民都以为竹兰已经被河水淹死。但忠叔早已过世,所以竹兰的生死便成为村民心里解不开的迷。 狗富带着村民围着六婶家,死也不让竹兰带六婶走。 自从狗富当村长后,就不允许村民到外面发展。 狗富的傻儿子看见竹兰,口水直流到胸口,他说:女人,女人,靓靓。 他第一次说出不是“吃吃吃”这样的话,狗富的老婆听了,登时目瞪口呆。她心里想自己的傻儿子见到六婶这个女儿就能说出平时从没说过的话,若他娶了她,说不定脑子就灵通起来不再傻呼呼。 狗富说,竹兰跟那个男人那里来就回到那里去,六婶不能带走。六婶生是村里人,死是村里鬼,若竹兰带走六婶,就会影响村里平静的风水。 竹兰带回来的男人站出来说话,他看起来眉清目秀,而且说的话掷地有声,句句是道理。 他说的话主要是反对封建迷信思想,教村民堂堂正正做自己的主人,不要对狗村长唯唯诺诺。一看就是个读过书的人。 村民开始窃窃私语,狗富怒羞成怒。他指使那些早已收买好对他言计听从的地痞对那个男人拳打脚踢。 竹兰愤怒地冲过去,护着她的男人。嘴里大喊着,你们随便打人,甚至听这狗村长的话随便夺人命,你们还有王法?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 狗富奸笑,大声说,在这个村里他就是王法。天打雷劈?整条村几十年来,唯一被雷劈的只有竹兰你爸。你竹兰是个祸害,不单祸害你爸,现在回来还想祸害整条村。 说起祸害,竹兰悲从中来,她爸的离去,只不过是一次意外,但狗村长却从中兴风作浪而害了她妈,差点还断送了她的性命。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要报仇,必需得先保住性命,狗村长他们人多,来硬的,只会吃亏。竹兰想,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笑。 好,我们离开,竹兰说,她跟自己的男人打了眼色,她的男人心领神会。 不行,男的可以走,女的必须留下,狗富的老婆气势汹汹地站出来说。 狗富的老婆揄到狗富耳边嘀咕一会,狗富开始不愿意,后来还是点点头。 狗富清清嗓门,摆出官威,大声说,各位父老乡亲,既然竹兰是六婶的女儿,那么她就是本村的人。六婶不能离开本村,竹兰就必须留下来照顾六婶,如果不,就是大逆不道,违悖天意。 既然竹兰命不该绝,就该留在父母身边行孝之道。自从六婶疯癫后,六叔坟前的草都没人清理过。竹兰回来,六叔泉下也得以安慰,所以不能让外人带走竹兰。狗富越说越激动,狗富的老婆甚至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来。 村民也认为狗富说得有理。狗富叫人架住六婶,拦着竹兰,让地痞将竹兰的男人赶出村去。 竹兰拼命反抗,结果被打晕了过去。竹兰的男人见状,便和那些地痞打起来,结果势单力薄,也被打得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六婶看着这一切,脸上看不清悲喜,眼神时清时浊,像看一场事不关己的大戏。 晕迷不醒的竹兰被狗富等人抬到祠堂。 等到晚上,他们把自己的傻儿子叫到不醒人事的竹兰面前,嬉皮笑脸说,儿啊,今天这个女人就是你老婆。 狗富的儿子傻笑着,口水不断流下来。他上前去对竹兰的身体动手动脚。狗富俩公婆奸笑着退了出去。 狗富的儿子正准备退下竹兰的衣服的时候,突然阴风阵阵,他抬起头看见窗口有一张脸。那张脸头发凌乱,脸上布满血污,双手伸得老长,像要撕断他的脖子。狗富的儿子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那一吓,狗富的儿子从此一病不起,没多久就两脚一伸,命归黄泉。 狗富俩公婆把自己的儿子的死归罪于竹兰。他们认为竹兰回来就是阴魂不散,就是回来害他们家破人亡的。 丧心病狂的狗富为了加害竹兰,他选择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用火点着忠叔家的茅屋,活活把忠叔家年老多病的老母亲烧死。 狗富召集村民,说竹兰因报当年忠叔将未满月的她放于水中淹之仇,所以放火烧死忠叔的老母亲,简直是死不足惜。若不除此妖女,村内必有大灾。 不知内情的村民信以为真,听了狗富的话个个义愤填膺,下决心处死竹兰。 当晚竹兰被愤怒的村民捆着拖到河边,竹兰被折磨得蓬头垢面,嘴角鲜血直流。她的眼神凌厉而凄艳。正当狗富要踢竹兰下水的时候,听到有人大叫,不好了,不好了,竹林那里失火,村里也失火!狗富一脚把竹兰踢下水,然后急急忙忙领着村民回去救火。 被捆着手脚的竹兰在水里慢慢沉下去,她的脸变成了未满月的时候,小小的脸蛋在水里像一朵盛开的小花。 村民在救火的时候,在竹林的火光中看到六婶的脸,那张脸被火光映照得特别哀伤,而且有红色的泪水从双眼流出来,像血。 那场火烧得特别猛,把竹林烧得只剩下黑色的根部。 村里的房屋也烧得只剩下断壁残垣。狗富俩公婆在祠堂扑火的时候被活活烧死。最后村民为了生存都拖儿带女离开家乡。 后来人们开始传说,其实六叔是被狗富这个村长害死的,因为六叔看不惯狗富为富不仁,弄虚作假,因此多次向村委会投诉狗富这个村长。狗富怀恨在心,一心想弄死六叔。 那天六叔告发完狗富走到竹林的时候被狗富俩公婆用棍子敲晕,然后用电电死。 还说其实六婶在那场大火中已经烧死,只不过是魂魄不愿走,所以就有了电闪雷鸣,倾盆大雨。 也有传说说竹兰早已经被淹死在河里,被忠叔放到竹林也只是魂魄不愿走的一种假像。竹兰带回去的那个男人也是魂魄希望听到实话到得公正的一种假像。 最后还有人说,曾经看见六叔扶着六婶带着竹兰走过河堤并停留在竹林里很久都不愿离开。 ...
想知道你周围的灵磁场有多大吗? 选出你喜欢玩的灵异游戏,看看哪些鬼会被你吸引^-^ A.房内拍肩(肩后有人) 游戏规则: 选4个人。在夜半时分,在一个长方形的空白房间内,将所有灯光灭掉,然后在房间的四个角,每个角站一个人,然后面朝墙角,最好不要向后看。游戏开始时,其中一个角的人就向另外一个角走去,轻轻拍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肩膀。接着,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样的方法向另外一个角走去(大家走的方向是一致的,都顺时针或都逆时针),然后拍第三个人的肩膀。以此类推,但是,如果当你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就要先咳嗽一声,然后越过这个墙角继续向前走,直到见到下一个人。 过了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出现没有人咳嗽的时候,就说明每一个角都有人,但是却有一个人始终在走。 那么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呢? B.碟仙 游戏规则: 最好选择在比较安静的地方,通常在晚上11:00左右。在3-6人左右。 一般都是2女1男三个人操作。选一个比较干净的小碟子,最好是白色的,然后准备好一张像挂历纸大小的白纸,先在纸头上用笔,倒扣碟子,在纸上按碟子的大小画圆,分别在圆圈里写上“是”“否”“0-9”数字等你认为有必要写的信息。 所有的人围坐在纸旁,碟子则倒扣放在纸上的一个空圆圈内。关掉所有的灯(可以点蜡烛也可以关着灯)。然后所有的人用手指轻点在碟子背面上,其中一个人缓慢低声重复说:“碟仙请出来”。 一般需要3-15分钟,如果看见放在纸上的碟子轻轻开始移动走出圆圈,那就说明碟仙出来了。之后你可以问一些你想知道的问题,所问的问题最好是简单的是否,以及数字,这样比较容易沟通碟仙。 什么问题都可以问碟仙,它会转圈然后停留在你圆圈里所写的答案上,告诉你答案。如果10-30分钟碟子没有反应,应该更换一组人员再操作。 第一次接触碟仙总要花费较长的时间,半小时到一小时不定,但若其中有人先前接触过的话反而会较快请出碟仙。 C.接力火车(阴阳门) 游戏规则: 人数不等,随便多少人。找一间阴气较重的空房间,光线要昏暗。 所有人待在房间里,一个个出门。等全部出去后再一个个进房间。如此反复多次。 切记要报数,也就是每出去一个报一次数,进来的时候也要报。 时间久了后,你会发现某一次出门或进门的数字会多出来。 可是多出来的那个报数的,会是谁?? -------分割线------- 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吗?你能看见鬼吗?想遇到鬼吗?决定权其实在于你自身的灵磁场的强弱。下面是答案,仅供鬼友一玩一笑了之哈~ A.房内拍肩 选这项的人,灵磁场最起码有百分之八十。有勇气,有胆量,但估计大多选这项的人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吧。 B.碟仙 选这项的人,你的灵磁场很强,所以你要若想遇到鬼的话,可以多玩这类容易招惹凶灵的游戏哟。 C.接力火车 选这项的人,估计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去测试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的你,因为无所谓,所以气氛、时间、人物常常随便弄弄,所以看到鬼的机会很少。 ...
我十年前在一家小公司上班,整个公司只有六个人。那一年生意很好,新招来两个毕业生做帮手。老板大概对前途开始更加有信心,对我们好了许多,一帮人经常出去吃夜宵、唱卡拉OK,中秋节那天还请我们全体同事去他家吃饭。 老板四十多岁,是个客家人,祖孙三代住在一起。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只有一个将近七十岁的母亲。他母亲头发花白,但是精力还很充沛,做的菜非常好吃。 那天老板拿出了家里自酿的客家米酒,大家都是年轻人,一喝起来就停不下来了。我的年纪在人群中算是比较大的,所以相对而言,性格比较沉稳。大家光顾着喝酒,把老母亲冷落在一边,我感到过意不去,就和她聊起家常来。 老母亲的普通话不是很好,我要使劲才能听懂。看着年轻人都快喝醉了,我皱了皱眉头。 新来的两个大学生里面,一个叫阿华,一个叫阿德。我原以为他们会很快就倒下的,没想到那个阿华酒量惊人,阿德已经摇摇欲坠了,他还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我注意到老母亲一直很注意阿华的言行,眼睛里透着一丝警惕。过了一会儿,她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指着阿华小声地对我说:“年轻人,你要小心他,他不是人!” 我大吃一惊,不解地看着她。老母亲在我耳边说:“我老伴当年是看风水的,家里留存着一块照妖镜,就挂在厕所门口。我注意他很久了,刚才他从厕所出来,对着镜子擦脸。” 我疑惑地问:“那又怎么啦?” 老母亲说:“你不知道,照妖镜只能照妖,照不出人。普通镜只能照人,照不出妖。” 我半信半疑,借着上厕所的名义,从那块镜子面前晃过,镜子里果然空荡荡的,什么影像也没有。 那天过后不久我就离开了那个公司,去到著名的山木培训做了一名管理人员。后来我给那些同事打电话,想约他们出来喝酒,但是他们的电话全部都停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