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王大锁,那可以说是一个天才。他做的锁子防盗性能极好,无数的开锁高手来挑战他都没有成功过,甚至有个声名远扬的老贼在挑战他失败以后愤愤不平,最后自杀了,只留下了一封遗书:我会回来挑战你的! 这天,王大锁的生意特别好。晚上,他得意地开了一瓶小酒独自庆祝起来。 忽然,周围的灯光不断闪烁,最后变成幽暗的绿光,而灯光下出现了一个让王大锁感到无比恐惧的“人”——是那个已经自杀的老贼。 “嘿嘿嘿……现在我在阴间学了新的开锁技术了,十天之后咱们再比试一番吧。这次,赌注就是你的性命!”老贼说完后就消失在原地,周围瞬间恢复了原状,只有对面桌子上的一封鲜血淋漓的挑战书在提醒着王大锁: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被这么一吓,王大锁原本的三分醉意一下全消失了,顾不得继续吃喝,匆忙跑到自己的工作室里开始制作新锁。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再营业,而是不断地翻阅历代前辈留下来的典籍,按照那些描述制造出一把又一把坚固的锁。 直到最后一天,他翻到了一本破旧的册子,上面写着一个古老却独特的制锁方式:心锁——在棺材盖上取一块至阴之木,打磨成粉,掺白酒人血调制成糊状后饮下,在心中默想心锁的样子即成。制成后如心中有锁,可困恶鬼。 当王大锁制作好心锁的一刹那,老贼来了。它看了王大锁一眼,以极快的速度将其在前九天做的各种锁解开,最后站到王大锁的面前。 王大锁被吓得惊慌失措,连忙大喊道:“别、别杀我,我还有最后一道锁呢!就在我心里,你只要再解开这道锁我就认输。” 老贼听完化作一道黑光钻进了王大锁的心里,然后拿出工具对着心门上的锁开始撬动。一小时……两小时……一直到第二十四个小时,老贼对那个简简单单的锁没有丝毫办法,无论怎么开都打不开那道锁。 就在王大锁正得意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胸口一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他睁眼一看,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正用大锤一下一下地砸烂他的胸口,鲜血溅得到处都是。随后,老贼从他的心里飞了出来。 老贼将王大锁的心挖了出来,然后狞笑着对他说道:“你不知道我们这行都有一个把风的吗?我是撬不开你的锁,但是我可以砸开啊!” ...
蒙蒙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 他已经五岁多了,正是调皮的时候。 不过,他越是调皮,大家越是感觉得到他的活泼,越是喜欢他。 周围的男女老少见到了他,都觉得他很可爱,大人喜欢逗逗他,小孩喜欢跟他玩耍。 在整栋居民楼里,他就像宝贝一样,被别人捧着,爱着。 谁有什么好吃的,遇见了他,都会想着给他一些。 他的父母自然宠爱有加。 可是,这一段时间,蒙蒙竟然变得有些不活泼了。 他变得很安静,也不像以前那么调皮。 不喜欢跟小孩在一块玩耍。 谁逗他,他也不笑,甚至不理不睬。 他竟然喜欢独处,喜欢在家里躺着睡觉,不愿意如以前一样,闹着吵着要出门。 这种转变,来得太过突然。 他的父母自然很是奇怪,周围的人也都感到很是奇怪。 母亲问他怎么了,他只慵懒地说,犯困。 周围的人问他的母亲,孩子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邪事。 母亲想了想,没有发觉他有什么不舒服,这一段时间也没有撞什么邪。 于是给了周围关心孩子的人这样的回答—— “他就是变得内向了一些,别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但他的变化确实是很明显的。 在这一处居民楼,还有附近的广场上,以后便很少见到蒙蒙的身影了。 而看到孩子变得这么安静,他的父母不得不非常担忧。 但他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每天除了贪睡一些之外,也没有什么异常。 ——他为什么会变化那么大呢? 他的父母怎么也想不出原因。 之前一直希望蒙蒙不要那么调皮,能老实一些,还认为只要孩子能安静一些,自己也就省心了。 但他真的变成了希望的样子,他的父母不得不惊恐了。 很有可能他遇到了什么事,让自己的心理有了一定的阴影。 有了这样的怀疑,他的父母便试着去问了他。 母亲关心地问:“蒙蒙,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啊?” 他只是回答:“没有啊,我就是犯困……” 父亲问道:“那你的心里,是不是装着什么东西?” 蒙蒙沉默了。 他的父母的心不由得收紧了。 怪不得他会变化那么大,原来还真是有心理的阴影。 “说出来,让爸爸妈妈也知道,行吧?”父亲说。 他看了看父母,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我总是重复做着一个梦……” 父亲有些吃惊,“是什么梦?” 他说道:“也不是什么吓人的梦。我梦见自己在晚上总是睡不着觉,然后就下床去你们的卧室,看着你们睡觉……” 他的父母吓了一跳。 自从他四岁之后,他的父母和他便是分开睡的。 而且,当初还是他提出的请求。 本来他们是不同意的,但耐不住孩子的一再闹腾,也就买了一张小床,同意他一个人睡了。 夫妻在主卧,孩子在次卧。 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 而他们之所以在听到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后,会受到惊吓,是因为他们在每个晚上,都会有异样的感觉。 他们总是感觉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蒙蒙就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他们。 但这种疑惑并没有真的得到证实。 当他们带着疑惑,睁开眼,看向床边的时候,却从没有看到过蒙蒙这个孩子。 有好几次,他们悄悄潜进了蒙蒙的卧室,看他是否睡着,却发现他真的是在睡觉,根本就没有可能走动过。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蒙蒙的梦和他们的感觉是那么相同? 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父母没有再问下去。 安慰了蒙蒙一番后,让他睡觉了,他们还主动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悄悄地带上了门,走了出去。 他们回到自己的卧室,开始商量着如何开导蒙蒙,让他能够抛开那个梦,把他心理的阴影消除掉。 商量了小半夜,他们决定先带蒙蒙去看心理医生。 他们是不会在心理方面给予孩子什么帮助的,得找专家。这是他们想要找心理医生的原因。 第二天正好是礼拜天,他们哄骗着蒙蒙,带着他去看了一个比较有名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单独跟他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又给他做了一个心理测试。 做完之后,医生撇开蒙蒙,让他在办公室之外等着。 然后,他惊慌地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一对父母说:“你们的孩子好像很不正常,不管是我跟他交谈,还是给他做心理测试,我都找不出他心理上正常的部分。” 父亲问道:“这么说,孩子有心理问题?” “似乎是有,但又不像是没有,说实在的,我感觉自己的能力有限,判断不出来。” “那……那该怎么办?” “我看孩子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是有些空洞,不如你们先带他去较好一些的医院,给他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不是心理因素么?为什么要做全身的检查?” “很多心理的不正常,都是由身体的某个器官有隐疾引起的,你们先看看他的身体是否健康。” 如果真的如心理医生所说,带孩子去医院检查是非常必要的。 于是,他的父母听从了心理医生的建议,去了一家较好一些的医院。 哄着蒙蒙,让医生给他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后,没想到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父母有一些奇怪。 一般情况下,出结果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但为什么这次结果出来那么快呢? 这个给蒙蒙做了全身检查的医生,如心理医生一样,撇开蒙蒙,让他在办公室外的长椅上呆着。 然后,关上了办公室门的医生惊慌地对那一对父母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们难道感觉不到自己的孩子有异常吗?” 父母有些奇怪,不知道医生为什么会这么问。 但他们还是如实说道:“感觉到了啊,但就是想不出,他为什么会变化太大……” “在我告诉你们结果之前,你们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父母的心不由得收紧了。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点了点头。 医生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说道:“其实,你们的孩子已经死了。” 这一句话,把他们惊吓得脸色苍白,异常难看。 “你们肯定不会相信,但是,这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他还活着,他……能走能动,还能说能笑呢。”母亲是最爱自己的孩子,当然不敢相信医生所说的话。 “现在的他是一个小鬼,而且,很奇怪的是,他竟然能跟正常人一样走动,甚至还有思想。”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案例我闻所未闻,不知道这样的个案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但,很有可能的是,一觉睡下去,他便会死掉了……” “不,他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他……他还好好地活着。” “但通过对他的全身检查,我发现,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一丝活的气息。不仅如此,他好像已经死了很久,不是这一两天的事。” 那一对父母忽然想到,蒙蒙是在前一段时间才开始有所变化的,确实不是一两天的事。 但是,作为父母,他们怎么会相信医生的话,认为孩子已经死了呢? 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里所想,医生接着说道:“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他对你们这一对父母的眷恋却很深,所以,他始终不肯离去,即便变成了小鬼,也依然扮演成活人,继续跟你们生活在一起。” “不,他还那么小,也没有惹到什么事,怎么会死呢?”父亲的声音很激动。 “我已经说过了,我也猜不出他是怎么死的,但是……他已经死了,这是事实。” “如果他……他真的死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一是想法子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让他主动离开,二是找一个巫师,把他驱走。” “不,作为父母,我们怎么舍得孩子?——我们更不舍得伤害孩子。” “但是,现在的他是一个小鬼,不再是你们的孩子了。” 受了很大打击的这一对夫妻,泣不成声。 带着蒙蒙回到了家,一路上他们都很沉默。 父亲从超市里买了蒙蒙以前喜欢的玩具,母亲做了一顿好饭。 他们都在想法子让他变得活泼开朗一些,迫切希望医生所说的是假的,他还好好地活着。 而饭桌上,蒙蒙忽然问道:“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 母亲惊得说不出话来。 父亲慌忙解释,“怎么可能?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那我是还是不是应该陪着你们,一直跟你们住在一起?” 父亲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要赶我走……” 父母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了。 ——难道蒙蒙已经知道自己死了? 本以为很多事可以瞒过他,但现在好像……他太聪明了,竟然猜到了他们的想法。 蒙蒙哭了,“是的,我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是,我还是想和你们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父亲鼓足了勇气,说道:“但是,蒙蒙,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小鬼了,人是不能和鬼生活在一起的。” “为什么?” “因为人有人的生活,而你……”父亲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亲于心不忍,生气地说道:“他怎么就不能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了,他是我们的孩子……我要跟蒙蒙一直生活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他,即便他已经死了。” 蒙蒙的眼睛里积蓄了更多的泪水。 这天晚上,蒙蒙和父母睡在了一起。 他的父母紧紧抱着已经没有体温的孩子,心里没有恐惧,只有失去爱子的疼痛。 他们决定严守蒙蒙已经死去的秘密,依然跟他生活在一起,不让他离开。 ——这就是亲情之爱,父母对孩子的爱,是丧失理智的。 可是,这天晚上,外面狂风大作,倾盆大雨下个不停,雷轰隆轰隆震破尘寰,闪电一次一次劈来,映天地如白昼。 而被窝里的蒙蒙却吓得浑身哆嗦,后来似乎承受着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不住地翻着身子,哭叫个不停,像是经受着可怕的磨难。 再后来,蒙蒙一直哭喊:“不,我不走,我要跟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我不想跟他们分开。” 知道蒙蒙是眷恋父母,父母哭得眼睛都肿了。 他们劝痛苦的他,说道:“孩子,你还是走吧,我们不想看到你这般痛苦。” 一而再地劝着,他们也下地跪拜,把头都磕破了,只为乞求上天饶恕蒙蒙,不要再给他带来什么磨难,什么痛苦。 可是,蒙蒙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总也不肯离去。 就这样,他与无形的力量斗争着,似乎身陷炼狱,不能自拔。 他的父母见孩子这般痛苦,真想替他受罪,却又莫可奈何,不知如何将他拯救。 斗争持续了四个多小时。 直到夤夜时分,风停了,雨住了,雷电也收了。 蒙蒙躺在床上,不再有什么痛苦,却也不再动弹…… …… 没过多久,蒙蒙的父母搬家了。 周围的人问他们为什么搬家,他们但笑不语。 周围的人没有看到蒙蒙,问他们蒙蒙在哪里,他们说送到了他的姥姥家,在乡下快乐地生活着。 临别之前,没有见到蒙蒙,大家都觉得有些可惜,心里似乎也少了一些什么。 但想到蒙蒙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很安静,也都知道把他送到乡下,让他感受一下乡下的大自然的风光,似乎能够改变一些什么。 于是,他们没有怀疑那一对父母撒的谎,还让他们捎去自己对蒙蒙的祝福。 那一对父母很快地搬走了。 他们又很快的有了新家。 新家在陌生的城市,周围没有一个熟人。 在新家里,他们依然养着自己的孩子,小鬼蒙蒙。 只不过,周围的邻居谁也不知道他们养着一个孩子。 因为蒙蒙从来没有出过家门。 因为蒙蒙自从经受了那一次身陷炼狱般的痛苦之后,便再也不能见到日光,只能躲在阴暗之处了。 ——他是一个鬼,他必然要远离人群生活着。 人和鬼即便有接触,却也是不能共融的。 只不过,在某些特定的地方,他们确实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在一起。 就如蒙蒙和他的父母…… ...
小琳是个追求潮流的女子,最近市面上又流行起口罩来,小琳一合计,也准备买一个口罩戴戴。 她来到一家精品店,这家精品店与别家不同,整个陈设很新颖,也有很多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小琳东逛西逛,在店员的推荐下,挑选了一个黑色带着骷颅头标志的口罩,很潮,很新式,很有特色。 小琳带上口罩,有些欢喜。 一天上班下来,小琳一直戴着口罩,不曾取下。回到家里,感觉脸上有点麻的她,这才取下口罩,擦了些芦荟膏,也没在意许多,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小琳如实上班,再次戴上这个紧随潮流的口罩,一天过去,她在照镜子的时候,居然看到了脸上,出现大大小小的痘痘。 小琳觉得应该是芦荟膏的问题,于是买了些治疗皮炎的膏药,擦拭了下,接着再次睡去。 到了第三天,小琳还是照常上班,还是戴着口罩,因为口罩的缘故,没有人注意到她脸部的异样。 忙活了一天,她满是疲惫地下班,待到取下口罩,来到镜子前的时候,她惊呆了,自己的脸上居然产生了溃烂。 小琳终于慌了,她赶紧跑到医院做检查。 医生开出一个证明,说是接触性皮炎,并且开了副药给小琳。 小琳回去之后,按照医嘱,开始服药。与此同时,她对口罩的依赖愈发明显,为了不想看到自己的脸,她时时刻刻戴着口罩,甚至连睡觉都戴着,已经充满病态了。 一个星期后,小琳自杀了。 当医生摘下她的口罩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她的脸上一点血肉都没有了,全是腐烂的痕迹,甚至连牙齿,连口腔都看得清楚,整张脸都面临坏死。 经过调查,原来那个口罩是黑作坊制造的,充满了化学原料与毒素。 后来,在深夜时分,在小琳死时的那片街头,有人总是看到一个戴口罩的女人路过,这个女人每当走近一个人,都会下意识地摘下自己的口罩,露出那张可怕而狰狞的脸,那脸腐坏变形,长着一颗颗脓包,渗透着阵阵鲜血 ...
郝猛平日里捉鬼无数,自称是鬼的克星。 靠着捉鬼这一旁门职业,不到两年,郝猛就娶了老婆,生了一个胖儿子。没想到的是,他也遇到了自己的克星。 一天,郝猛遇到了一个颇有道行的女鬼。他和女鬼通宵斗法,弄到筋疲力尽。就在女鬼快要投降的时候,他的老婆拎着一袋包子跑了过来。 “猛哥,刚出炉的包子,你先吃一个再战吧!” 郝猛有一个习惯,捉鬼时不喜欢被打扰,因为这很容易走火入魔或被鬼钻空子逃掉。偏偏他的老婆在这时出现了。女鬼见此,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附在了他老婆的身上。 “你在下手前可要想仔细啊,这一剑下去,你老婆可就没命了!”女鬼走到郝猛的剑前说。 郝猛无计可施,只能放下桃木剑,瞪着女鬼: “你最好安分点儿,否则我定要你魂飞魄散!” 女鬼搔首弄姿,在他耳边说: “我可是想好了和你生活一辈子。” 郝猛心里明白,如果不尽快把女鬼除去,老婆会有危险。如今,只能将女鬼带回家从长计议。 回到家后,郝猛使出各种方法,在饭菜里下药,在房间里贴符,但是都被女鬼识破了。 女鬼怒不可遏,忽然听到孩子的哭声,然后在一间屋子里找到了郝猛的儿子。 “哟,好一个胖小子,味道一定鲜美。”女鬼正准备下手时,郝猛冲了过来,一把将儿子抱起。 哪知儿子哭得更凶了。直冲女鬼嘁: “妈妈,妈妈……” 女鬼顺势把孩子抢了过来,看到如此可爱的胖小子,情不自禁地抱着他晃来晃去: “嘘,宝宝不哭,再哭妈妈把你吃掉哦!” 胖小子一点儿也不怕女鬼,反而笑了起来。 郝猛跪坐在地上,叹了口气: “想我捉鬼大师,居然败给了一个女鬼,看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说完,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放了他们母子,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做交换。” 他儿子看到这一幕, “哇哇”大哭起来。女鬼霎时心软了下来,说: “嘘……宝宝不哭,我把你爸爸和妈妈还给你。” 胖小子不哭了。 女鬼想主动离开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了,感觉手里湿乎乎的,随着一阵灼痛,它的身体冒起了烟儿。 “你真是我的克星,啊——”伴随着一声惨叫,女鬼魂飞魄散了。 郝猛急忙接住儿子,扶起老婆,随即闻到一股淡淡的尿昧——货真价实的童子尿啊! ...
秋季,残叶飘零,满地残缺的深褐色枯叶间混杂着泥土,树枝早已秃了干净。 我艰难地提着脚朝山下走去,刚才也不知怎么的把脚崴了,要再骑着脚踏车回县城,看来是不可能了。 到这荒山野岭取写文的风景,着实是件累人的事。 山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家旅店,我本以为是新开的,不曾想走进去一看,却是一副破旧的样子。 无暇再计较破不破了,反正也是自己一个人,住哪不都一样。 付了能待上一夜的钱,我躺倒在旅店的床上,疲劳得不想动弹,盖上棉被缩起身子,空调冷得出奇。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敲门声停下后,传来老板低沉沙哑的声音,“晚上要是做了噩梦,别睁眼。” 我被困意冲昏了头脑,敷衍地应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我睡得正熟,却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睁开眼,一个短发的女孩坐在我的身边,两手正紧紧地掐着我的脖子,脸模糊不清,只能看见她苍白的肤色。 我伸手去抓那只手,却什么也没抓到,只抓到了自己的衣领。我看了看床边,什么也没有,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卷了卷被子。却看见一张惨白的脸放大在眼前,瞳孔散开的眼睛里缓缓淌下血来,从右眼滑进左眼,又从左眼之中滑下,淌在我的枕上。 我刚张开嘴,还没有叫出声来,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捂住了我的嘴。 我从床上猛地弹了起来,看了看四周,昏昏暗暗的还没天亮。 被那老板的乌鸦嘴说中了……还真做了个噩梦。 我揉了揉眼重新躺在床上,一闭眼却想到了刚才的情景,只好又睁开眼来,打开床头灯,靠着床头发愣。 两只细长的手垂在我的身前,我身躯一颤,僵硬地转过头去,只对上了白色的床头板子。 我松了口气,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开QQ,准备把今日没看的说说看完。 手机一向卡得很,我打开空间,手机登时卡成了一片黑。我无奈地等着屏幕显示,手机黑色的屏幕借着床头灯昏暗的灯光,倒映出了我的脸。 在我的脸边,刚才那张惨白的脸正紧紧贴着,短发凌乱地盖在她的脸上,一道道血从她的眼里流下,发白的双唇慢慢咧开,露出一个骇人的微笑,“睡得好吗?” ...
这天,赵海正在食堂吃饭。 突然,有人一下打掉了他手里的碗。他气得抬头就要骂,却发现桌边站着的是自己的好友李谦。 “你吃错药了,干嘛不让我吃饭?”赵海疑惑地问。 李谦指着赵海,怒道:“都怪你!自从我女朋友看见一身肌肉的你,就非逼着我练肌肉。她说,要是我练不成你这样,就和我分手。可我练来练去,还是豆芽菜一个。” 一听是这样,赵海就没再和李谦计较。他问:“你都是怎么练的肌肉?” “游泳、慢跑、骑车什么的。我运动得可多了,就是没效果。”李谦一脸沮丧地说。 赵海笑了笑,说道:“你做的都是有氧运动,应该做无氧运动,那样才能练出肌肉。”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儿,李谦恍然大悟。 第二天天不亮,赵海就接到了李谦的电话。李谦告诉他,无氧运动的效果十分显著,短短一个晚上,他就练出了一身肌肉。 放下电话,赵海很纳闷儿:自己练了一年多才练出肌肉,李谦怎么一夜就练出了肌肉? 赵海迫不及待地来到李谦的出租屋前。他敲了敲门,屋内传来李谦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一进屋,赵海就在屋内寻找起来。但找了一圈儿,他并没有看到李谦的人影。 “你在哪儿呢?”赵海喊道。 突然,他觉得有人敲了敲他的头顶。他抬头一看,只见李谦被拴在脖子上的绳子吊在了吊扇上。 李谦吐着血红的长舌头,指着自己满身暴出的青筋和凸起的肌肉,说道:“无氧运动效果就是好!你看,我在风扇上吊着做运动了一夜,肌肉就全出来了。” ...
米朵是个吃货,喜欢各种各样的美食,尤其是喜欢品汤。 一次,米朵听说某个小镇有家店,名为天下第一汤,专门儿做汤,味道相当鲜美,于是急忙赶去尝鲜。 刚到店门口,店内传出的香味儿就让米朵口水横流,急忙进去向胖店主点了一碗招牌汤:三百年金牌老汤。 据胖店主介绍,从老祖宗开店开始,就将每代人做汤的精华都保存了下来,然后混合熬制。如今到这代已经是整整三百年了,这可是正宗的三百年老汤。正说着,汤端上来了,米朵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好喝得差点儿把舌头都融化了。于是一碗接一碗,喝了整整十八碗才满足地离开。 晚上,米朵一边惬意的上着网,一边回味白天的鲜汤,无意间看到一篇微博,说如今所谓的老汤其实是人肉汤,所以才特别鲜美!随后列举了人肉汤的特征,米朵细细一想,完全和白天的汤特征一模一样! 米朵大惊,难道今天自己喝的是人肉汤,他急忙起身去店里,店虽然已经关门,但是后院还亮着灯。米朵偷偷借着门缝望去,大吃一惊:只见胖店主正将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男孩放进一口大锅里,还加了很多调料,而锅里正是自己白天喝的三百年金牌老汤!没想到真是人肉汤! 大惊失色下米朵夺命狂奔,没想到过马路时被疾驰而过的汽车撞死。死后,米朵的鬼魂不瞑目,觉得都是胖店主害的,于是飘到胖店主面前索命。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找我?”见到米朵的鬼魂,胖店主吓得腿都软了。 “要不是喝了你的人肉汤,我能死吗?” “我卖的不是人肉汤啊!” “我亲眼看到你把一个小孩放进锅里,还能有假?” 胖店主一听,急忙领来一个小孩,正是米朵看到的放在锅里煮的小男孩。可是现在小男孩正活蹦乱跳,一点儿事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米朵郁闷了。 犹豫一下,胖店主讲述了真相: 原来天下第一汤从老祖宗开始就有个不传的秘方,每天晚上的时候将一个人放入锅中加上调料泡一个小时,这样第二天做出的汤味道会特别鲜美…… 瞬间,米朵明白了,自己喝的不是人肉汤,而是传承了整整三百年的洗澡水! ...
蒲军是个懒汉,能躺着就绝对不坐着,无论哥哥怎么骂也改不了。 这天吃饭时,哥哥蒲余对正狼吞虎咽的弟弟说道:“军,我给你找了个勤快的女人照顾你,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蒲军乐得眉开眼笑,他早就想找个人陪着了。 相亲时,对方竟然看上了蒲军。很快,二人结婚了。 这完全出乎蒲余的意料,他原本只是想让蒲军被拒绝后能改改自己的性子。不过既然双方都接受了彼此,他也真心祝弟弟幸福。 时间一晃而过,蒲军结婚后半年没联系哥哥。蒲余放心不下,决定去看看。 没想到半年不见,蒲军竟胖了三圈。蒲余进屋就看到蒲军正躺在床上,而蒲军的老婆琳琳坐在旁边一脸宠溺地给他喂饭。 见到蒲余来,琳琳礼貌地起身倒茶送水,然后一脸笑容地进厨房忙活去了。 还不等蒲余开口,蒲军便一脸痛苦地小声对哥哥说:“哥,我再也不懒了。” 蒲余惊讶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吗?”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蒲军脸色通红,“我……” 蒲军突然住口,一脸惊恐地看着门口。蒲余疑惑地回头一看,发现琳琳正端着一个大碗走过来:“哥,您先坐会儿,我先喂蒲军吃饭,待会儿再招呼您。” 蒲余不由得感慨蒲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连忙礼貌地腾出空间给那两口子,自己去客厅坐着喝茶。 “哥,怎么在这儿坐着?”蒲余闻声看去,发现琳琳正围着围裙、提着菜刀从厨房里出来。蒲余疑惑地看向卧室,却惊愕地看到卧室里还有一个琳琳正在给蒲军喂饭。 蒲余惊讶地站起来,指着两个琳琳问道:“你们…是双胞胎?” 厨房门口的琳琳看了看卧室,突然笑了起来:“不是,那个也是我。只是军的要求太多,而他又太懒了,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就从身上切下一个自己来帮忙。” 琳琳边说边撸起袖子,蒲余看到她的胳膊上挂满了很多缩小版的琳琳。还不等蒲余尖叫出声,琳琳手起刀落,一个缩小版的琳琳被切了下来,越长越大…… ...
这天,我正闲坐在店门口,一个背着桶的人上前对我说: “老板,买点儿油吧,我这可是上好的油。” 我闻了闻他递上来的勺子里的油,皱眉道: “地沟油吧?” 他忽然涨红了脸,好像我的话对他是极度的侮辱。 “这可是我自己炼出来的油,我可以带你去我炼油的地方看!” 听他说的地方就在附近,我一时好奇,就跟着他去了。 一间狭小的出租屋,竟然还有地下室。我跟着他走下去,他打开了灯。昏黄的灯光下,我看清了屋子里的陈设:脏兮兮的屋子里,中间是一张像铁床一样的东西,有四个角,上面一块铁板,铁板上是密密麻麻的小洞。铁板的两边有两个长长的铁匣子,里面放着些黑乎乎的东西。铁板下面的空地上放着一个油桶,铁板的上方悬着许多铁钩。 “这就是你炼油的工具?”我不解地问。 “是啊!”他像展示自己心爱的宝贝一样兴奋地说, “我演示给你看。” 他走到墙角处,拖出了一个东西,竟然是一个人,看起来已经死了。我目瞪口呆。 他熟练地剥掉死尸的衣服,把赤裸的尸体悬空挂在铁钩上。他拿出一个打火机, “嘭”地一下点燃了铁床两边的铁匣子,原来里面装的都是火炭。 他激动地对我说: “你看,火离尸体的距离非常有讲究,太远了会烧焦皮肤,太近了会烧毁尸体,只有保持一个特定的距离,就像现在这样,火焰才能慢慢把尸体里的油烤出来。尸油出来后滴在铁板上,那些小洞也是精心设计的,可以把渣滓留在上面,只有纯油才能漏下去,滴在下面的油桶里。” 我听到火焰在赤裸的尸体上烧烤着发出“嗞嗞”的声音,然后是“滴答、滴答”,一滴滴黄灿灿的油从尸体里被烤出来,落在铁板上。 “好吧,你的油我要了,你跟我回去吧。” 他乐滋滋地背着油跟我回到了店里。我趁他不注意,拿起门边的铁棍一下把他打晕,然后我把他拖到后堂,用刀把他切成几段,放进了我的那台巨大的榨汁机里。我按动开关,机器搅动起来,一股浑浑的汁水从榨汁机的出口流了出来。 我自言自语道: “对不起啊朋友,你没看到我的店是卖榨汁的吗?我不需要用油。” ...
有生之年,生亦同床,死亦同冢。 1 夜,深不可测。少了老婆在身边的轻微呼吸声,我难以入眠。真是太安静了,我盯着昏暗的天花板,上面有一圈圈年轮般的水渍,已经变了颜色。时间缓慢地流淌,还是睡不着,我于是起床去阳台呼吸新鲜空气。 老婆已经失踪超过一个月了。这阴冷潮湿的季节,连老鼠和野猫都懒得出来觅食,她又有什么地方好去呢?思考令我的头开始疼起来,老婆失踪后我到处去寻找,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头给磕出了血,从那以后,脑子就不那么好使了,经常会忘记些什么。比如,我想不起为什么厂长要把我发配到这里来,是因为我做错过什么吗?思来想去,除了头疼外什么结果都没有,我也懒得再想了。幸好,我的工作只是看守这个破厂区,不用费脑子。 我知道,世界上的人,除了老婆,全都是虚伪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走呢?每晚,我用酒麻醉神经,希望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看见她回来。可是,一个月来,就连幻觉我都没有出现过,我真有些失望了,我用手指把墙上爬行的蚂蚁一个个摁死,用它们渺小的尸体填充这无边无际无聊的夜。 下酒菜总有花生米,这是蚂蚁很喜欢的食物,经常能看见这些小小的黑色昆虫们聚集在食物碎屑旁边。老婆在的时候经常很温柔地对待这些小东西们,赏它们些剩饭或者西瓜皮,她津津有味地蹲在墙角,可以看好久,她真是个善良的女人。可是,她已经不在了,这些蚂蚁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电话响的时候,我正在阳台上用小手指的指甲对个头比较大的兵蚁实行腰斩的游戏,看到它们痛苦地挣扎慢慢死去我的神经舒缓了很多,头也不疼了。我想不起怎么会和宁雪这样烦人的女人暧昧了,她总是很晚还打电话来。 “她还没有回家吗?”宁雪的声音里有种明显的期盼,“你又等了一天了。” “是的,还是没有消息。”我揉了揉太阳穴,头疼欲裂。 “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不了,说不定她会回来。”我挂断了电话,家里到处都是老婆的影子,我不想让其他人破坏。 我找出一瓶啤酒,将三粒止痛片扔进去,用力摇动,药片慢慢溶化,泛起白色的泡沫。把啤酒灌进嘴里,重新回到床上,十分钟后,我的头轰然炸响,感觉血液开始逆流,太阳穴紧绷,终于昏睡过去。 2 一夜无梦,我在早晨的第一缕光线里打了个喷嚏。我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听到楼梯上传来清脆的脚步声,是宁雪。这个女人大清早就来了。我披上外套去开了门,她径直走到卧室里,在梳妆台上放下一袋肯德基精选早餐,然后坐在了我的床边上,短裙下的腿张扬着白皙的肤色。 “如果她不回来的话,我们可不可以像以前一样继续?”她把腿伸进了我的被子里,冰凉而滑腻。 我低着头:“也许,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开始。” 十厘米的距离,宁雪的眼圈明显有用粉遮盖的痕迹,想必昨晚也没睡好:“说不定她永远都不会回来,要不然,她不会这样不辞而别。”一滴滚烫的泪滴在我冰凉的额头上,我有些动心。 “别哭,厂长他……”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宁雪丰满的唇已经覆盖了我的嘴,母兽般温暖的芬芳开始侵袭我的神经,毕竟不陌生了,激情轻易就被唤起。宁雪脱下了衣服,对温暖的渴望让我更紧地抱住这个女人,手往下滑,我的掌纹突然膨胀,我听到血管下面暴涨的潮涌,呼吸变得急促,在旭日升起之前,我终于释放了自己。 “真好,我就喜欢你这样。”宁雪娇嗔地说。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以后别再来了。”我用铁一般的声音说,“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再错下去。” 宁雪愣了一会儿,似乎不相信我会这样绝情,任凭她的目光用何种方式试探,我却已经穿上衣服下了床,还打开了门。 宁雪临走时还不甘心地试图吻我,我推开她,说:“别这样,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有些恨自己,既然要了断了,可对她的身体却不能抗拒,我的神经总是不够坚硬。我咀嚼着冰冷的汉堡,食之无味。宁雪是不会明白我对老婆的感情的,就像她不会明白为什么我只喜欢吃老婆做的炸酱面。 宁雪身上一定有什么是我曾经喜欢的,可我想不起来了。这样真的很不好,很头疼。我想找回失去的记忆,说不定也能找回老婆失踪的蛛丝马迹。 吃过早饭无所事事,我又蹲在墙角看蚂蚁。汉堡很合蚂蚁的胃口,香味招惹来了一大群蚂蚁,它们聚集在脚边,把那些渣滓快乐地吞下去。阳台的另一边,有一大群蚂蚁排着队从水管往上爬,其中还有不少衔着白色的卵。它们明显不是我家黑色的那群,个头大些,身体是暗红色的。难道今天会下雨?看着冬日少有的晴朗天空我有些疑惑,莫非有什么更好的地方适合这些蚂蚁安家? 这些密密麻麻小东西让我的心有种说不清的乱,我去厨房弄了些热水,泼在蚂蚁的队伍上,立时,阵型大乱,不少蚂蚁被烫死,从六楼的墙壁坠落了下去。我想它们着地的时候应该不会脑浆四溢、鲜血直流,它们的身体结构远比人类更适合在地球上生存。 我以为我送它们上天堂它们应该感谢我,上天堂不用再做苦力,多好。可它们却不领情,有几只爬上了我的拖鞋,用它们坚硬的下颌报复我,我没有穿袜子的脚面立刻有了些刺痛的感觉,还肿了好几个小包,痒得出奇。我弄了些药油擦,却没什么效果。 3 只有真的痒起来才会知道,疼比痒容易忍受。 在反复涂药无效后,我决定去老李头的摊位找他帮我看看,退休前他是厂医。老李头听过我的叙述后来了些精神,眨巴着精明的眼睛神秘兮兮地说:“幸好咬你的不是那种红色的蚂蚁,不然,丢了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危言耸听,我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却又自顾自地说开了:“黑蚁只是一般的家蚁,它们的蚁酸毒性一般,用肥皂水洗洗就会好,红蚂蚁就厉害了,学名红火蚁,真的会咬死人,你还是买点我的蚂蚁药吧,很有效的,每次一包,放在蚂蚁出没的地方,隔三四天你再放一包,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想了想,掏钱买下了三包。老李头很高兴,我走的时候他还叮嘱了一句:“千万不要碰红蚂蚁的窝。” 虽然被老李头赚了点钱,不过他的方子的确不错,用肥皂水洗过后,止住痒了。折腾了好久,我懒懒地躺在床上休息,眼皮沉重起来。 “啪”,重重的一记耳光落在我的脸上,疼痛令我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我的脸有些痒,我的手上有两个暗红色的点,是蚂蚁的尸体。我的视线正好对着天花板上那一大圈水渍,脸上的蚂蚁都是从那里掉下来的,还有一些在天花板上爬着,不知道在寻觅着什么。 傍晚李老头来借香油,他倒了大半瓶有点不好意思,临出门时对我说:“我那蚂蚁药千万不要一次都下了啊,要不然是不会断根的,因为……”他还没有说完,我已经把门关上了,他只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人,他的话不听也罢。 我把蚂蚁药全下了,墙角,垃圾筒边……所有蚂蚁爱出没的地方我都撒上了。我没有听李老头的话,我一次把三包都下了,我不想让它们再苟延残喘多活几天,那意味着我可能要多遭受一天的皮肉之苦。 那些药里有尚未磨成细粉的芝麻和花生颗粒,不久,红蚂蚁、黑蚂蚁都嗅到了气味,纷纷收拾着这从天而降的馅饼。很快,三包蚂蚁药就全部被蚂蚁们抬回了家。 这个晚上我睡得安心些了,梦里甚至看见了老婆,她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她说她心情好多了,可蚂蚁们却认生起来,爬上了她的身,对她下了毒手。老婆的脸上和身上立刻起了红色的包,她哭着对我说:“你要为我报仇,杀了它们,这些没有良心的东西……” ...
失眠的第十四天,徐晓月显得格外暴躁:“杨笑,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在寝室养一窝老鼠呢?” “什么老鼠,这是可爱的小白鼠好不好!”杨笑撇撇嘴,不耐烦地摔门走人,留下三位室友面面相觑。 杨笑性格孤僻,她搬进寝室时就拎着一个宠物笼,里面养着几只小白鼠。 舍友们起初也不太在意,没想到那些小白鼠越养越多,而且一到半夜就“咯吱咯吱”地磨牙,声音实在瘆人,把她们折磨得都快神经衰弱了。 “实在不行咱们就来硬的吧!”孙艳愤怒地盯着杨笑床上的宠物笼,三人商量了一下,悄悄将笼子带出寝室,扔到了校外。 谁知第二天杨笑又拎了一笼小白鼠回寝室,而且像是有意报复一样,这个宠物笼比之前的还大,半夜的磨牙声剧烈得让大家觉得床都在晃。舍友们忍无可忍,只好向辅导员告状。好在学校本来就规定学生不能在寝室里养宠物,杨笑只得乖乖上交了她的宠物笼,大家总算松了口气。谁知当天半夜瘆人的磨牙声又如约而至,而且比以前更响亮了。 “我受不了了!杨笑,你是不是故意录下磨牙的声音报复我们啊?”徐晓月恼怒地跳下床,掀开杨笑的蚊帐质问道。 “杨笑,你就那么喜欢小白鼠吗?” “不,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小白鼠。”杨笑摇摇头,顺手打开台灯。刺眼的白光将她的脸颊照得有些泛青,她的嘴在室友们惊恐的目光中慢慢变尖,最后露出了两颗锋利细长的獠牙。 “我只是喜欢磨牙。” ...
王凡这个人工作十分认真刻苦,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激情和信心。由于他说话幽默,性格也比较随和,人缘也就十分的好。 有时候,朋友们一和他说一些比较灵异的事情,他就表示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根本不会相信那些东西。 这几天王凡的朋友和他说街角处有一个算命摊子,据说摊主是个鬼,他算的事情特别准。他要是不信的话,自己可以去试一试。 王凡不信这个邪,他到了摊子前,看见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摊主。 摊主看见王凡笑了笑,正准备开口说话,好像突然感应到了什么,顿了一下说:“小兄弟电话要来了,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还是等你接完电话我们再聊吧!”王凡有点儿奇怪,他正准备询问摊主,自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不会这么巧吧?”王凡自己嘀咕道。 “喂,爸什么事情?”王凡看见是他爸打来的后接了起来。 “阿凡,你现在在哪儿呢?你妈在家突然晕倒了,现在我们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你赶快来吧!”王凡的爸爸在电话里说道。 “哦,好的。”王凡又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王凡内心很不愿意相信,但是现在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王凡看着摊主询问道:“那您说我妈她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那个摊主看着王凡说道:“我是一个鬼,一个人一生只能问我两个问题,问一个问题给我烧十亿冥币。” 试试吧,也许真的能算出来呢!王凡赶忙买了冥币给摊主烧去。 烧完后,那个鬼算了一会儿缓缓吐出四个字:“有惊无险。” 听到那个鬼的话,王凡稍微放心了一点儿。果然,过了一会儿他爸爸打电话过来报了一个平安。 王凡这次终于相信了,他又烧了十亿冥币,看着那个鬼询问道:“那,你能说说我的命运怎么样吗,我的未来好不好?” 这次过了好长时间,那个鬼回复道:“大富大贵。” 自从知道自己的未来很好以后,王凡一改原来的作风,工作也不再努力,对待工作十分随意。对待别人也没有那么多耐心,他总是自己感觉高人一等。 公司因为对王凡屡次警告无效,终于在一天将王凡开除,并且将他拉入行业的黑名单。因为拉入黑名单王凡找工作屡屡碰壁,他不甘心,又找到了那个算命的鬼。他看着那个鬼质问道:“你不是说我未来大富大贵吗?你算的一点儿也不准!” 那个鬼看了王凡一会儿叹了口气:“要是按照你之前的努力程度你未来必定大富大贵。可你在那之后得过且过,要知道命运可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啊!” ...
大二学生白离迷上赌博,没几天,就输得倾家荡产。无奈之下,他只好藏到乡下的外婆家躲债。 外婆年岁已大,眼神不好使,却每天抓着一串念珠不停地转动。从白离记事起,外婆每天都转动这串念珠,异常虔诚。 现在,白离对这串念珠起了邪心。 念珠是红色的,玛瑙质地,也许是长久转动摩擦的缘故,念珠表面产生了一种诱人的光泽。每天,白离都会看着这串念珠心里细细盘算,这玩意儿能卖多少钱?如果卖了,说不定赌债就还了! 终于,想法变成了现实,趁外婆没注意的工夫,白离偷走了念珠。他逃离了乡下,在黑市卖掉了念珠,并且还清了赌债。顿时,白离感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没几天,白离听到乡下传来的消息:外婆因为不小心丢失了念珠,茶饭不思,没几天就去世了。 白离愧疚万分,又回到乡下准备送外婆一程。 晚上,白离和久未见面的二叔睡在一起,二叔说起了关于念珠的往事: 白离刚出生时,染上重疾,久治无效,眼看就要咽气,外婆用全部家当从一位奇人处换来那串念珠,并被告知,只要每顺时针转动念珠一百零八圈,白离就能增寿一天,从此,外婆再也没有放下念珠。 听完,白离羞愧交加,但事已至此,只好作罢。 就在白离准备睡觉时,突然,门口放外婆的棺材里传出响声。 白离过去一看,大惊: 棺材里,外婆瞪大眼睛,一脸的怨恨。此刻,它的手上竟然多了一样东西,正是白离偷走并卖掉的念珠!不一样的是,念珠正在外婆手中以逆时针的方向高速地转动…… ...
我是一个内向的人,很内向。 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吵架就把我拉到他们之间。爸爸提着我的头发把我拎起来,悬在空气中,像吊死鬼一样摇晃。然后爸爸把我的脸提到妈妈脸前面,对着妈妈吼叫:“看看你生的好女儿!什么都不会!成绩还不好!” 妈妈就撕扯着我的脸:“什么叫‘你’的女儿!什么叫‘你’的女儿!明明是你的好女儿!一天哭丧着脸!是死爹了还是死妈了啊!” 我被爸爸吊在空中,我被妈妈撕扯得脸上全是伤口。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长高长大,爸爸再也不能提着我的头发把我拎起来。但是爸爸还是习惯性地给我几个耳光,似乎不给,我就不是他的女儿了。妈妈也是,习惯性地撕扯我的脸部。直到我满脸疤痕,妈妈才会满意地停下。 每当我满脸伤痕,爸爸妈妈的争吵就结束了。 开始我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够乖,于是我拿到奖状,拿到第一名,喜滋滋地跑回家:“爸爸!妈妈!我考试考了第一名啊!” 我看到爸爸的脸部抽搐着,似乎嘴角要往上翘。妈妈停下手中的毛衣,其实那件毛衣从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开始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完成过,织了又拆,拆了又织,就是不曾完成过。妈妈的脸部也开始有奇怪的线条。 然后爸爸妈妈真的笑起来,阴翳的脸上有僵死的笑容。是因为太久没有笑过,还是爸爸妈妈根本就不会笑呢?他们的结婚照也是不曾微笑的。不过那不重要,他们笑了,虽然很牵强,但是还是挂着僵死的微笑步履缓慢地朝我走来。 看到像生化危机里的僵尸一样的爸爸妈妈,我心里渐渐开始有些恐惧。他们努力笑着,脸色却是死人一般的铁青。然后爸爸和妈妈把我夹在他们之间。 不,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了!我在心里嘶吼着。手里的奖状颤抖着被我举起来在我头顶摇晃,希望爸爸妈妈能看到。然后爸爸轻轻摸着我的头,用一种诡异的喜悦的声音笑着对着妈妈说:“咯咯……看看我的好女儿,多么聪明啊……咯咯……我真想看看她脑袋里是什么……”那“咯咯”的笑声,仿佛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像是破旧的木门拼命开阔的声音。 妈妈睁大眼睛,像死不暝目的冤魂,却僵硬地扯着一脸笑容抚摸着我的脸颊说:“呵呵……我的好女儿,多么可爱啊……呵呵……”我心里开始很恐惧,我的脸,早就因为妈妈一次次的撕毁,变得满目疤痕,我会可爱吗? 妈妈是在骗我。我在心里说。 但是妈妈抚摸我脸颊的力度变得大起来,她脸上顶着一成不变的可怖笑容,发出地狱般的“呵呵”声。 爸爸抚摸我脑袋的力度也大起来。我觉得头顶和脸颊有点麻。我的腿忍不住颤抖,可是我没有哭。我从来都不哭,大概是我不会哭吧。但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感到爸爸妈妈想要用手把我揉碎、揉死! 爸爸的声音还在继续:“咯咯……我真想看看她脑袋里是什么……咯咯……我真想看看她脑袋里是什么……咯咯……该不是作弊了吧……” 妈妈听到这段话,居然第一次附和爸爸。他们的第一次夫唱妇随,妈妈的台词是:“呵呵……是啊……她脑袋里是什么啊……” 然后爸爸停下他的手,我的头皮有了一丝呼吸的感觉。我不敢抬头,我听见爸爸的脚步走向厨房。 “铿”的一声,似乎是从刀架上抽下菜刀的声音。然后爸爸向我走来。继续抚摸我的头顶:“我真想看看她脑袋里是什么……” 妈妈附和着说:“她脑袋里是什么……” 我感到菜刀靠近我的脑袋,心里的恐惧一瞬间爆发了。我突然尖叫起来,趁爸爸和妈妈愣住的那一瞬间夺过刀,并从他们之间闪到了他们旁边。 看啊!那两个该死的大人,他们曾经争吵但是同仇敌忾地殴打我,现在他们不争吵了,却还是同仇敌忾地想要杀死我!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拿着菜刀对着他们比划着,不要他们靠近我。 爸爸和妈妈相视而笑,还是那种死人的笑容,眼角闪烁着冰冷的光。 爸爸说:“好孩子是不玩刀的。你不是希望我们高兴吗?咯咯……放下刀子吧好孩子。” 妈妈也说:“呵呵……是啊是啊……放下吧!” 他们笑着,他们第一次不打我、不撕扯我的脸颊,他们第一次不吵架,可是他们现在要我放下刀子! 不可能,不可能! 我大脑一片空白,尖叫起来! “啊!”我尖叫起来! “亲爱的,醒醒。”我感到有人摇晃着我的肩膀。 我睁开朦胧的眼睛,眼泪就夺眶而出,拼命把自己挤进身边的怀抱:“我做了梦!我感到害怕!” 身边的人说:“你梦到了什么呢?” 我说:“一个恐怖的故事。” “睡觉吧,亲爱的,”他温柔地说,“明天还要去看爸爸妈妈呢。” 我点点头。然后,我还是继续说我的梦境吧。其实它并不是梦境,只是我平时没有时间也没有勇气去想起的一段可怕的回忆。 我向爸爸妈妈冲过去,拿着刀子。 血,血,血。 满眼都是血。然后爸爸妈妈被我砍得鲜血淋漓。但是他们却没有死,他们在血泊中“咯咯”和“呵呵”地笑着。 我疯了一般地冲出家门。路人看到我一身血,报了警。 我属于正当防卫。我的爸爸妈妈是疯子!他们居然是疯子! 一对疯子,结婚之后生下一个女儿。然后这个女儿把他们砍伤了,大家才知道他们是疯子!大家才把他们送进监狱。 我得到了政府的补贴。我继续上了学,然后做了整容手术,去掉了那满目疤痕。也结了婚。新郎很帅。 我们结婚一年了,明天打算去精神病院看看我那对疯子父母。他一直想去看,但是我一直拒绝。我不想他看到我的疯子父母。可是他说并不介意,并且执意要这周六去看他们。 我看他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反对。 但是去看疯子父母之前我还有件事情要做。 确定了身边的男人睡着了。我站起身。 “锵”,我从厨房拿出菜刀。走回卧室,看着熟睡的男人,笑着切掉他的头。 “晚安,亲爱的。”我说。 然后我拿过他的手机,像欣赏一般地看着他手机里的那条短信:“亲爱的,什么时候和她离婚。你要是找不到理由的话,就去看看她的疯子父母,然后就好办了呢。”收到的时间是上周五。 “嘶嘶……”血液喷射出来,在空气里划出温和的噪声。 我抱起他的头。打开窗子。纵身跳下。 亲爱的,我杀了我的父母,所以你看不到他们。 亲爱的,我杀了你,然后我抱着你去地狱看他们。 ...
每次遇到要签自己名字的时候,牛七就非常头疼,这都是因为父亲给他起了一个复杂到懒得写的名字。 牛七本名拧∧犇,加起来一共七个牛,所以他就叫自己牛七了。无论是上学时在作业本上写名字,还是工作后签字,除非必要的时刻,牛七从来没写过自己的真名。他小的时候也问过父亲,为什么要给自己起这么复杂的名字,父亲神神道道地回答说:“难写就少写几次嘛,名字呀,是不能乱签的。” 牛七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了解过一些奇门异术,怪道理随便一说就是一大堆。最近,牛七很上火,因为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找他签名。 走在路上,牛七迎面就被一个女大学生拦住了:“先生您好,我们是志愿者,现在在为环境保护做宣传,麻烦给我们签一个名吧!”说着,便把他拉到一条横幅前。 牛七想了想,这也不用写真名,于是利索地签了一个“牛七”。在饭店吃饭,要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走过来,拿着账单说:“先生您好,现在我们店里做活动,可以抽奖,麻烦在账单上签个名吧。” 牛七想,反正自己也不会那么幸运,于是也签上了“牛七”。出了饭店,牛七低头玩手机,路过街角的时候,“咣”的一声被一辆转弯的汽车撞上了天。汽车司机吓得魂儿都没了,结果定睛一看,牛七落下来后竟然安然无恙。 “大哥,你以后得看着点路啊,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呢!”司机喜极而泣。 “没事没事。”牛七摆摆手,他发现自己从小命就硬,有时即使遇到危险,也顶多是虚惊一场。 “不行不行,万一你回去觉得哪里不舒服我还得负全责。”司机想了想,“这样吧,你写个保证书,我给你一千元,就当是对你的补偿了。” 牛七一想划算呀!于是趴在发动机盖儿上写了一份保证书,说之后身体如果有情况,跟司机没有任何关系。 “你要签真名。”司机提醒道。于是,牛七很不情愿地写上了“拧∧犇”。看着牛七走远了,司机手一抖,那张保证书竟然变成了一本簿册。 “哈哈!”司机得意地笑了,“这个拧∧犇,阳寿早就到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在生死簿上签名。还是我聪明啊!” ...